拐过路口时,侧目看向亭台,只见中年人抱着女儿,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说实话,沈杳并不喜欢菊花的香气,于她而言草木味太浓,同草药汤一般难闻。
她木讷地瞧着眼前这个眼眶湿润的中年人,小手不自觉地去帮他抹眼泪。
家主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紧她哄了哄:“没事。
阿爹,没事。
阿杳乖。”
片刻后,驼背老太太背着一筐无名花草出现在他们面前。
“晚辈见过四长老。”
她年纪太大,老得满口只剩三四颗牙,因为上山采药衣服上沾了些泥巴,看起来邋里邋遢。
但眼睛却比小姑娘还要亮堂,岁月不败美人,眉目依旧能看得出清婉之意。
四太奶奶:“小老三,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拾语木?”
竹筐里装满细长藤木,上面点缀着朵朵晶莹剔透的重瓣花苞,圆叶环顾期间。
他把沈杳放在石凳上,小丫头抱着他的腿,眼睛盯着那一筐透明无色的花出神。
四太奶奶也坐在她身边,枯木一样的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头,静静等候着家主辨别。
“是,这就是拾语木。”
家主声音颤抖,眼眶再次湿润,手指小心翼翼搭在竹筐边缘,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连忙拉着沈杳给四太奶奶磕了四五个响头:“四长老对晚辈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四太奶奶受得起这份情,她目光落在不谙世事的沈杳身上,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摆摆手离去。
“小老三,这是老婆子我为你们这些小辈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往后泷家就靠你们了。”
沈杳回忆起那时,她阿爹抱着她痛哭流涕,小小的自己眼角也跟着开始湿润。
那一朵朵透明无色的花朵被父亲碾碎放在枣泥里,揉搓成糖丸喂给她吃:“阿杳,吃了就好了。”
小沈杳半信半疑地拿着拿颗糖丸,在父亲的注视下咽了下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沈杳试着出声音,终于在父亲的期待之下,吐出了两个字:“阿爹。”
她父亲顿时欣喜若狂,紧紧抱住她,泪水夺眶而出:“天佑我儿,天佑我儿。”
那一日,泷家久违的办起晚宴,族中上上下下,一派喜气洋洋。
泷牧的行程就此搁置,他乐得清闲,想着玄司应会理解他的抉择,心里为阿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