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经过时,那四名双手合十于身前的武僧,始终敛眸未动,全然不受外物所扰,如四尊威武的金刚像。
一阵风气,金铃发出禅意轻响。
常岁宁脚下却忽然一顿,变了脸色。
……
“……半月前那场雷雨,险些毁了此阵,且看这阵石,便是那时损毁的。”
此一刻,一名披着住持袈裟的僧人正从塔后走出,边道:“塔上本有避雷之物,那春雷想也不曾击中塔身,塔中各物皆完好无损,唯有那尊玉像,不知缘何竟生裂痕……”
他身侧那身形挺拔的青年沉默良久,才问:“依住持大师之见,此异象是凶是吉?”
“难说啊。”
僧人微叹息一声,道:“自启此阵,便无十足把握,前无参照之法,后亦难窥测分毫,只凭天意机缘了。”
说着,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塔身:“但既生异象,便必有所指……所指为何,虽暂时不得而知,但兴许——”
僧人说着,微微含笑看向青年:“崔大都督或有机缘感应。”
青年眼神微怔——他?
僧人道:“当初这塑像之玉,便是崔大都督自西域寻回,冥冥之中或正有一缕机缘在。”
青年未语,只微抬首看向那晃动的金铃,晨光投下,将他漆黑清冽的眉眼镀上一层静谧的金光。
“……宁宁,你怎么了!”
少年紧张的声音隐隐传入习武之人敏锐的耳朵里。
“岁宁,可是哪里不适?快,快坐下歇一歇……”
喜儿忙扶着自家女郎在不远处那棵菩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女郎的脸都白了,可是头痛得厉害?”
喜儿在常岁宁身前蹲身下来,顿时又有眼泪砸落:“都怪婢子呜呜……”
常岁宁:“不如你改名呜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