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盖在两个人身上的双人棉被尽数给她,将她裹起来。
自己也不该被子了。
然后,他又将枕着的枕头拿过来,横在两个人之间挡着。
这下安全了,睡觉。
·
月皊醒来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睡眼朦胧地将手臂从裹身的被子里探出来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简陋的客栈隔音效果不太好,她坐在床榻上仍能听清走廊间人来人往的声响。
“三郎去哪儿了?”
月皊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是不是自己去集市玩了……”
困顿再次打败了她,她身子又朝一侧栽歪过去。
用脸蛋反复去蹭一边的枕头,寥解困意。
冬日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她下了床,踩着鞋子连鞋跟也不提,便先细细打量着身上的衣裳。
她没有穿寝衣,而是白日着装的常服,此时经过一夜,裙子上带着些褶皱。
衣裙打了褶子,可比旧衣服还要不能忍受。
她打着哈欠走到衣柜里取一套新衣裳。
她刚将衣裳换好,江厌辞推门进了屋。
月皊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早那么一丁点。
她仰起一张乖乖的笑脸,望向江厌辞:“三郎起得好早。”
“已了。”
江厌辞道。
“啊……”
月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江厌辞道:“去梳洗,然后出门。”
月皊没动,只抬起眼睫,眼巴巴望着他。
她等了好一会儿,见江厌辞似不懂,她才小声嘀咕:“三郎昨日说不能离你太远的。”
月皊觉得江厌辞和她对于“不能离太远”
有分歧。
在她看来,对方不在自己的视线里了,那就是太远,哪怕隔一道墙,何况隔着那么长的一条走廊。
见江厌辞皱了眉,月皊犹豫了一下,朝他迈过去一小步,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子,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你陪我去,我自己不敢……”
梳洗间距离这里不过隔了两三间房。
江厌辞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胆子小成这样。
江厌辞垂目,望着月皊攥着他衣角的手指头,沉思着。
他忽然想起来门里只有小师妹胆子最小,那次门里考核,小师妹也攥着他的衣角哭着不敢去杀狼。
那个时候小师妹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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