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乡下来的?嘁!”
一群孩子脸上立刻换了颜色,不约而同的走远了。
陈平心中涌上一股委屈感,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获得他们平等的对待。
他来到驿馆后院,站在那棵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的老槐树下,抬头看着漫天的枝繁叶茂。
“大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接我?是不是平儿不够乖?”
陈平昂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无济于事。
忽地,清风徐来,头顶有一片片槐叶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落叶划过他的脸颊,似在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仿佛中,好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半晌,
陈平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下一瞬,他呆愣在当场。
只见,
脚下的落叶,隐约间组成了一段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除此之外,脚下还多了一个用布条连接的一个竹筒,里面两只小乌龟,静静的趴着。
陈平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转头四处张望,只是并未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随着一缕清风吹过,地上的落叶被吹散,唯有那个竹筒与里面的两只小乌龟。
陈平一把擦去眼泪,脸上再也没了怯弱,唯有坚毅。
“爹。”
“大哥哥。”
“陈姑姑。”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陈平默默下定决心,抱着竹筒,进入了驿馆。
院墙外。
一个双目缠着缎带的瞎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背脊挺拔,沉默无言。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
路,只在自己脚下。
良久,
日头在地平线上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瞎子起身,往城南而去。
来到一座石拱桥下,往那堆破棉被走去。
砰!
棉被被突然掀开,一根竹竿捅了过来。
这是回马枪。
裴礼抬手轻松挡住,“是我。”
杨帆眉头一皱,满脸警惕,“我不认识你!”
裴礼从怀里取出玉笛,杨帆立时瞪大了眼睛。
比起那个长着痦子的脸,现在这张脸要好看了无数倍,而且莫名有种亲切感。
柔和的月光倾洒而下,照的河水波光粼粼,有一圈圈白光映照的石拱桥底座下,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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