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怀中的不倒翁一震,随即剧烈摇晃起来。
他晃得太厉害,谢怜又不能把他按下去,终于眼睁睁着那千秋不倒翁跌落出来,在地上骨碌碌地疯狂打转。
花城头也不回,却是解了咒术。
一阵红色烟雾爆开,郎千秋的身形从雾中一跃而起。
他天潢贵胄,一辈子不曾受此冤枉,指戚容怒道“你干什么含血喷人、信口就来我和安乐是朋友,你说谁杀了他”
戚容见他忽然蹿出,也是一惊,道“你是郎千秋他妈的怎么你也在这里”
郎千秋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被带到这里,只是被戚容方才的指控气倒了,非要跟他讲清楚不可“安乐王分明是病逝,你为何莫名其妙说是我杀他”
花城冷眼旁观,没再动手把他的脑袋当球拍,戚容便也跟他扯上了,道“狗屁的病逝,也就只有你信。
鎏金宴过后没多久他就死了,肯定是给你们暗杀的不是你杀的也是你们永安那些老狗杀的。”
他胡搅蛮缠,郎千秋气得脸色发青,道“难怪大家都说青鬼戚容低劣,今日一见,你当真低劣至极。”
他这脱口一句,可是刚好触到了戚容的逆鳞。
戚容成名之后,几百年都被各路天神鬼怪明里暗里嘲讽品位低劣,深恨此节,当即勃然色变,道“我低劣,总好过你愚蠢。
张口闭口朋友,什么和平共处,仙乐人和永安人能成朋友存在和平共处你跟你那爹妈一样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听他讽刺自己父母,郎千秋怒道“住口我父皇母后一片赤诚,才不是惺惺作态,你不可侮辱他们”
戚容呸道“不过是一群叛军贼子之后,好大的狗脸赤诚在哪里给仙乐人封王封地好不要脸,拿着从别人那里偷抢来的东西施舍别人。
你们拥有的一切,本来就全都是我们仙乐的”
郎千秋本就不善辩驳,道“你你”
竟是卡住了。
戚容见他气得结巴,甚感快意,决意要气他更狠,哈哈道“不过虽然你们杀了安乐,这孩子也死得赚了,仙乐死他一个,你们永安赔了一个鎏金殿。
只可惜没把你也一起弄死,教你们也尝尝绝后的滋味”
闻言,郎千秋一呆,道“你说什么”
谢怜心中暗暗叫苦。
他恨不得跳起来像花城那样一掌把戚容再拍回地里去,让他闭嘴,然而花城定住了他的身形,他怎么挣也挣不开这法术。
郎千秋道“什么叫没把我一起弄死”
戚容一心报他评己低劣之仇,得意洋洋地道“果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阁下之愚蠢跨越百年,令我大开眼界。
你也不想想,仙乐人可都恶心死了你们永安,要是有哪个不恨你们的,那就不配为仙乐人你真当仙乐皇室后人会与你永安皇室后人交好不过是为了套你皇宫的底细,方便布置计划,血洗你生辰的鎏金宴罢了”
谢怜尚在勉力挣扎,郎千秋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晌,他才磕磕巴巴地道“安乐王,和国师,是,是一路的吗”
他只当恩师和朋友串通起来欺瞒他,满心都是悲愤,难受至极。
谁知,戚容却道“国师你说那个什么妖道芳心谁跟他是一路”
郎千秋听他反问,又糊涂了“你你说安乐要血洗鎏金宴,可血洗鎏金宴的,明明是国师,那难道他们不是一路的吗我”
理不清了。
戚容道“鬼知道那妖道什么来路,关他屁事郎千秋,你听好了你永安国的鎏金宴,是仙乐人血洗的本来安乐已经按计划把宴会上的狗叛军后人杀光了,谁知你那古里古怪的国师突然闯了进来。
安乐还以为事情败露,急忙逃回来问我被人到了怎么办,谁知当夜就听说血洗鎏金宴的是你国国师,已经全国通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