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心安理得的揣进了她自个儿的口袋里。
崔浅用鞭子把程三绑了个结实,想要狠狠的踢他一脚,以还当初的一脚之踹,又怕把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踢清醒了,让他叫来追兵引来无穷的后患,到时候她们俩可就谁都跑不掉了。
不能报复,崔浅只得作罢,将心塞和憋屈咽回肚里,在她的仇人小本本上将这笔账牢牢地记了上去。
“还傻愣着作甚,赶紧跑路啊。”
隔着衣袖一把拉过刘衣紫的手腕,崔浅朝着预算好的方向跑了过去。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崔浅她们两个刚出了偏僻的角落,就迎面撞上了一匹高头大马,以及两排的宋兵!
“什么人?!
晋阳城中百姓?”
崔浅拉着受到惊吓的刘衣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头磕到地上不敢抬起来。
急到浑身发冷汗,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下往哪里跑?都被围死了!
放眼望去皆是宋兵,还能说什么?!
崔浅她们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蒸发了都不会有丁点儿涟漪,崔浅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完了”
这两个字,不用想都知道的未来,头贴在青砖地上,就想这样跪死下去。
“抬起头来。”
一道苍劲又威严的声音从马匹上传了过来。
崔浅强自镇定的抬起了头,额头的伤口上一簇鲜血很合时宜的流了下来。
“将军,丙字都百人都头王贵暂…属病囚院,手下丁酉号程三目前尚处昏睡中,身体无碍。”
拖着晕倒的程三,其中一个宋兵回复道。
相握的手上传来微微的颤动,余光瞥到紧挨着自己的瘦小身体不断地发着颤,顶着对面一道强烈审视地目光,崔浅内心深处除了后悔就剩悔恨了。
“着还算伶俐,犬子正缺粗使丫鬟,把这两人都带上,跟着右领军一起回朝。”
杨业说完,又了一眼昏迷的程三,对着搀扶着他的官兵道:“虽是无碍,既隶属病囚院,也把他带过去。
此人便交于你了。”
杨业语毕,拉起缰绳,兀自离去。
身后那两排宋兵亦整齐划一的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愣着作甚,还不快跟上!”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郎,细皮嫩肉的脸上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那一撇八字胡。
这就是那位将军的儿子?
突兀的望进了那一汪锐利的眼眸里,崔浅一个哆嗦慌张的收回了视线。
顾不得腿麻,咬紧牙爬了起来,抓着刘衣紫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生怕他们反悔。
只是崔浅自己都没注意到,抓住傻子的手劲儿大到连带天水碧色的衣服都快被她给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