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贵妃倒在榻上,不禁悲从中来,没想到啊,自己竟阴沟里翻了船,阴狠地看着他,“你别得意,假的终究是假的,总有一天皇上会还我清白的,到时候本宫一定要让你这个贱种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呀,你没那个机会了。”
萧素玄的笑容变得冷酷起来,“我今日来,就是送娘娘上路的。”
“你想干什么?”
纪贵妃终于露出了恐慌之色,“本宫虽然被关在这里,可还是贵妃,就算皇上一时着了你的道,可他还是念着本宫的,你若敢轻举妄动,来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也得父皇知道才行,若他一直蒙在鼓里,便如当初你杀害五弟那样,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后果的。”
纪贵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害怕不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无非是为了太子之位,本宫如今已经失宠,什么都做不了,你又何必冒这个风险。”
“你我之间血海深仇,这个险不冒也得冒。”
“明明是你先使计陷害,本宫跟你有什么仇?”
“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来提醒你两个名字,文兮,聂元德。”
萧素玄目露凶光,“你欠我两条命,我只要这一条,你已经是占便宜了。”
“又是那个老匹夫,为什么你们都要怀疑我,我没有杀他。”
纪贵妃听到聂太傅的名字简直想哭,不是她干的,明明不是她,又想到文兮,她脸色狰狞,“文兮……哈,原来如此,你竟是为了文兮那个小贱人,你居然真的喜欢她,你还不知道吧,她一直都是本宫派去的奸细。”
“奸细?”
萧素玄讥讽地笑了笑,“娘娘莫非是忘了,偌大的落叶宫只住了四个人啊,文兮陪伴我多年,深得信任,既是这样好的一颗棋子,你又怎会轻易折掉?”
“你不信?”
“言乃刻骨利刃,这一点素玄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无非是觉得自己死到临头,想恶心我一下罢了。”
“本宫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年她一直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她早就背叛了你!”
“你的嘴里什么时候有过实话吗?省省吧,我不是父皇。”
说着萧素玄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眼瞧着那泛着冷光的刀身高高举起,纪贵妃突然就想到了文兮被砍掉的那双手,惊恐不已,挣扎起来,可她久未进食,力气太小,根本挣不开,“你想干什么,你住手……不要——!”
“嚓!”
锋利的刀刃擦着纪贵妃的手腕划了过去,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没入榻上的铺着的垫子里。
萧素玄看着纪贵妃惊魂不定的模样,笑着拔出匕,又放回了袖子里,“你以为我会砍了你的手吗,放心,我不打算那么做,万一父皇心血来潮想看你的尸体,现竟少了一双手,这么明显,追究起来可怎么好。”
纪贵妃惊魂未定,“小贱种,当初我就不该留下你。”
“你错了,当初留下我的可不是你,是父皇,同样,你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也是因为父皇,是他的糊涂,他的漠视,他的偏袒让你送命的!”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鬼?呵,你真当我不知道那落叶宫在我住进去之前是什么地方吗?这世上若真有厉鬼,娘娘早就该被那些冤魂一口一口啃掉了,还能安然无恙地在宫里快活这么多年?”
萧素玄满面寒霜,“贵妃当初那样横行无忌,多少人的鲜血铺就你的荣宠之路,可曾想过今日,走的时候落魄凄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这就叫做报应!”
“小贱种,别得意得太早,就算本宫今日遭了难,可本宫还有儿子,只要木桪当上这东齐的皇帝,本宫还是太后,你在本宫的牌位面前永远都别想抬起头,永远都是个奴才!”
“皇位?不好意思,那是我的。”
萧素玄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美梦,“娘娘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儿子为了救你,贸贸然就跑去越州平私盐之乱,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等他灰溜溜地从越州回来,大家就会看清楚谁才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是你,一定是你设计他。”
纪贵妃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意思,愤怒不已,“小贱种,你会遭天谴的!”
“天谴?若上天真的有眼,也不会任你逍遥这么多年,可见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有多么正确。”
萧素玄冷冷瞪着她,“你就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着,你昔日长盛不衰的恩宠,是如何消失殆尽,你引以为傲的贵妃尊位,是如何变得一文不值,你盼着成才建功立业的儿子,是如何在我手下俯称臣,一辈子做个平庸的富贵闲人,好好看着吧!”
萧素玄说完便向殿外走去,到了门口,他迎面撞上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