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几次杀良冒功,都是小打小闹,也没掀起风浪。
千秋节来长安献马,虽是得了圣上褒奖,但终究行武出身,没有战功,怕是站不住脚,也帮衬不到中书令。”
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谋算已定:“你去跟他说,秣兵厉马,战功将至。
只是在此之前,先让奚和契丹向朝廷请婚。”
“请婚?”
吉温神色一怔,心中未全然明白,却仍是装着明白地点了点头。
李林甫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甚是满意:“今日这棋型,真是漂亮。”
兴庆宫,花萼相辉楼中,琴声悠扬,笛音婉转。
玄宗与贵妃正在排练歌舞。
贵妃的身影在数十名舞伎的衬托下交错回旋,身姿婀娜多姿、刚柔并济,如缭绕的轻云,风中的牡丹,若游龙、似惊鸿,而玄宗则以笛音相和,两人的配合默契至极,仿佛时光都在此刻停滞。
却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闯入殿中,正是虢国夫人。
她手捧胸口,衣袍上满是刺目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了重伤,挣扎着喊出两句:“妹妹救我!”
说罢,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玄宗和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紧随其后入内的高力士沉着脸,略一挥手,殿内的乐工和舞伎纷纷退下。
立即便有宫人将虢国夫人扶入偏殿,很快太医前来侍疾。
“幸而未伤到要害,只是皮肉伤。”
太医倒是老实人,却有些吞吞吐吐。
“这是怎么回事?”
贵妃颤抖着声音问道,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是信成公主和独孤郡主。”
虢国夫人在太医们料理好伤口,又喝了镇定安神的汤药后,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只说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自有亲随女使一番添油加醋,什么长安城里皇族勋贵们合伙欺侮贵妃娘家,说他们是外地来的乡下人,连圣上亲赐的宅院在修整时都会遇到恶邻阻挠,时至今日仍然没能修整好,几家人还挤在一处,今日出行遇到了信成公主府的车驾,因马夫不识贵人,车跑的快了些,就被对方拦下,好一顿羞辱,甚至还挥了鞭子,动了刀剑。
最重要的是,那位独孤郡主还鼓动百姓对他们杨家人进行了围殴和谩骂,甚至,扯出了贵妃,还辱骂了圣上……
玄宗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虢国夫人和殿外宫径间来回游移,突然,眼神一凝,似乎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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