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差别这么大?许他做就许我做。
刘一手,若日后你与李泌成婚,也必会要求,夫妇二人当平等相待吧!
?”
这话说的,刘一手怎么接都不合适,便只能缄默。
而贵妃仿佛也没想她回答,又自顾自地宣泄着:“我好好的一个寿王妃,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明明可以有自己闲淡快乐的一生。
是他非要把我卷进来的,改变了别人的因果、操纵了别人的人生,他就不该得到报应吗?常言道,人人都须为自己的抉择付出代价,即使贵为天子,也是一样。”
不得不说,对贵妃这番言论,刘一手内心是无比赞同的,但是“说客”
的职责又不能让她公开表示赞同,于是她问:“贵妃这样,就不怕闹出事儿来吗?”
贵妃笑了,如花枝在寒风中摇曳,:“闹出事来才好,如此才能警示世人,如此,亦才能警示后人。”
真是难得的世间清醒,谁还会以为她只是不知世情的单纯的富贵花。
刘一手觉得眼前这场谈话远比下棋要艰难多了,她深深吸了口气,“那你此番就不打算回去了吗?不当贵妃了?”
贵妃顿了顿,挤出两个字:“我想。”
刘一手继续追问:“你可想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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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凄然一笑,“我很想不当妃子,很想以后的日子由我自己来想、由我自己安排,但是,却绝无可能!”
说到此处,她语气一滞,随即透着一丝嘲讽:“?他会接我回去的。
所须不过是我给他一个台阶。
可即便我不给。
他最终也会接我回去的。
倒不是因为感情。
也不是因为谁离不开谁。
而是因为面子。
天子的面子,比天大。
宫里可以死一个生病的贵妃,却不能有一个负气归返私宅的贵妃。
更不能有一个为天子所弃的贵妃。
因为那是天子巧取豪夺来的。
他又怎能让世人非议他看错了人呢?”
外面闪过一丝几乎不可闻的细碎的声响,刘一手知道,那是杨家人,对自己这个说客与贵妃的谈话的督视,显然,安排的人,胆识有点小了,听到贵妃这有些大不敬的话,被吓的露出了痕迹。
贵妃果然怒了,从桌上抄起一个香炉,也不管里面的香还在燃着,便朝那出声音的轩窗一角狠狠砸去。
接着,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贵妃出手伤了人,自己却气的好一顿痛哭。
刘一手陪着,看着下人们又鱼贯入内,侍候着净手洁面,又是奉茶,又是上点心,又是重新置了香炉,燃了熏香。
那份小心翼翼的奉承劲儿,也真是为难。
刘一手始终很是安静,她在仔细思忖着贵妃的字字句句。
杨家人只听到了她们担心的、会给自己招祸的“不敬”
之言,却未觉贵妃竟然已做好了让自己病死的心理准备。
由此可见,贵妃的娇奢、先前对兄姐族人的纵容,种种的荒唐与逾越,怕都是一种抗争吧。
如此,也太过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