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蒋云开口,他自问自答道:“我觉得不算。”
他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直到梁津晚上回来,蒋云坐在书桌上同他接吻,脑海里依旧旋转着“不算”
这两个字。
“阿云。”
下巴被人轻轻一掰,梁津抵在他腿间,字里行间满是缱绻:“专心。”
蒋云把手放在他肩颈,过了会儿手掌上移,情不自禁地捧着梁津的脸颊。
梁津给他留了换气的时间,两人相互磨蹭着鼻尖,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面对永无尽头的重来,梁津到底怀抱着怎样的情感?
就像在一头驴眼前挂上一颗苹果,驴会因为近在咫尺的苹果不间断地前行,甚至走到筋疲力尽。
可能它到死都尝不到苹果的滋味。
那梁津呢?
怀揣着想让他长命百岁的期许,一次次地重来,重复已经经历过的人生,万一他就是一个短命鬼,这辈子只能活到二三十岁,梁津该怎么办?
下到阴曹地府和阎王爷抢人吗。
试着脑补了一下画面,蒋云有点想笑。
眼尾生出一点毛茸茸的触感,他往后一躲,那根停在半空的手指追了过来,擦掉他眼角的一点水痕。
“哭了?”
梁津问。
蒋云疑惑地看着他,须臾低头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不知不觉就……”
哭了。
梁津把他的手拿开,低声问:“为什么要哭?”
蒋云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不想说。
“今天不做了吧,阿云,”
梁津拍拍他的侧腰,“早点睡。”
梁津要抱他下来,桌上没什么东西抓,于是蒋云揪住他的领带,反手撑着桌面。
“别走,就在这里。”
…
接应的人安排就绪时,正好是一个午后。
琼姨戴了副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研究一本新菜谱。
蒋云下楼和她打了声招呼,说想把oper牵到花园溜溜弯。
“噢!
小云啊,待会儿注意避开我新种的木槿。”
蒋云朝她挥了挥手,半蹲着给oper系好项圈。
“进出别墅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陈栗将狗绳回收几圈,说道,“您稍安勿躁,楚先生的人引来保镖后会给我们发消息的。”
他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们有暗号。”
花园被管家和琼姨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在冬季开花的品种很少,因此琼姨格外珍惜那几丛角堇。
鉴于oper先前误食不知名植物进医院的先例,但凡他有靠近某片花草的意图,蒋云都与陈栗合力把他拉开。
“尽风今年下半年才回国,”
屋外没有暖气,穿得再严实也能感觉到冷意,蒋云下半张脸埋进羊绒围巾里,声音很沉闷,“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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