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硌到我了。”
蒋云的表情凶得可怕。
高烧退去,昨晚换上的棉质睡衣被汗水打湿,与背部粘连。
摆脱了那条手臂,蒋云翻身下床,在衣柜里选出一件向来以新潮闻名的奢牌卫衣。
背对着梁津,材质轻柔的衣料坠落,堆叠在脚边,脱衣时拉伸出的那截劲瘦腰身很快被宽松的卫衣遮掩住。
幸好他和梁津还什么都不是。
倘若蒋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和被逐出蒋家自立门户的商界新贵被拍到睡在同一张床上,蒋云敢打包票,他两的大名将响彻海京,乃至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
在热搜包年的明星爱豆都得给他们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蒋云捡起一条掉在地上的长裤,弯腰穿上,两条帽带垂在胸前:“不解释一下吗?”
“早上六点三十五分,你有点低烧。”
梁津的视线飘来飘去,总落不到实处,但头脑很是灵活,有条不紊道:“一会儿说热得难受,一会儿又觉得冷,让我上来陪你睡。”
他作势划开手机锁屏:“要听音频吗?我录了存证。”
“……”
“算了,我相信你。”
他又不瞎,梁津明摆着一副没睡好的样子,黑眼圈重的能到动物园扮演大熊猫,上床睡一晚也没什么。
再说了,这也经过了他的同意,虽然那时他人还不怎么清醒。
蒋云把他的屏幕按下去,说:“存证你现在就删,不许留任何备份。”
他从旁盯着梁津操作,语音备忘录只有一条存档,时长足足有三十六秒,天知道这个把柄被握在梁津手里,往后将变成一个多么恐怖的祸患。
“已经删了。”
梁津把手机给他检查。
蒋云上下翻了翻备忘录,干干净净。
过关。
“我周末两天不在家,你别来敲门,”
他把头发抓得蓬松,光着脚找拖鞋,“白天晚上都不在,下周也是。”
前几天蒋云在朋友圈刷到某个创业期二代的哭丧,说一手创办的娱乐公司快开不下去了,版权大甩卖,坐等一个好心的天使投资人。
二代创业大多以失败收场,没经验是其一,眼光差是其二。
收来的剧本名为待爆宝藏,实际却是翻版逐梦娱乐圈。
将这条朋友圈一划而过前,蒋云留了个心眼,上网查了一下这位二代签了哪些编剧导演。
在一众糊穿地心的人名里,他找到了自己当年赞助过,电影上线后票房大卖的导演的名字。
财运要来了,挡都挡不住。
蒋云想,早一天赚够他的“fu·ckyouoney”
,就能早一天躺平摆烂,获得属于他的自由。
拖鞋找到了,呈八字形躺在床底。
蒋云尝试着用脚趾勾到一只,另一只在即将出来的时候,被人轻轻踢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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