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宋演冷声道,吓得阿福一颤,忙看过来。
便见宋演不耐着脸:“你的话何时变得多了?”
阿福听出他话中不快,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赶忙认错:“奴才愚笨,请殿下恕罪。”
宋演睨了他一眼,矜贵的抬起手,玉指扣着提盒:“回去,明日先不用来了。”
阿福好赖话还是听得出,见殿下不揪着责怪,应着:“那奴才先告退了。”
待到宋演点头时,他脚下生风,急忙往外走。
来时的脚印已然被盖住,足以可见这雪下的多大。
昭日宫前娇小的身影仍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那髻上带着的纹丝未动,任凭这雪下的多大,看来她是定要遭这个罪。
阿福瘪了瘪嘴,冻的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殿内火烛滋滋作响,昏黄的烛光映射一片阴影。
宋演将案上的宣纸卷起堆放在边上,手心触摸到冰凉的砚台染上了些墨汁,他拿出块白色方帕拭去手心污渍,心不在焉的听着窗外落雪声。
寒风呼啸,吹动着破败的木窗吱呀作响。
这么大的雪,已有两年未曾落过,瑞雪兆丰年,今年民间的收成会好上一些。
桌案上提盒立着,恍惚之间想起晌午时候她过来时候的模样。
宋演抬眸一声不吭的将竖在门边的木伞拿起,轻轻推开门,便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凌冽寒风。
转眼看向案上快要完成的画卷,一个答案在他的心头浮现。
费尽心思的画卷,她若是死了,岂不是白费了?
白雪皑皑累起,从第一级踏阶堆上了第三级,只有微弱的宫灯照着前路。
李姝茵动了动有些冻僵了的腿,拂去衣摆上的雪,入目的便是明晃晃的大圆月。
“好圆的月亮。”
她试图说话,这才觉喉头干涩,恍如刀割。
忽而传来一阵骚动,原先大门紧闭的冷宫开了门。
鹤骨松姿、身长玉立的少年站在宫灯之下,木伞遮住了脸,让人看不真切。
李姝茵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子文兄,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她唤自己的字,宋演还有些不适应,将木伞举起,露出完整的眉眼,凛冽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明明是寒冬腊月,明明已经冻的麻木,但她却居然还在想着自己。
……
李姝茵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将额前的碎撩起,眨眨眼,“我难不成出现幻觉了?”
她抬头望月,“等月亮爬到树丫上,我就回去。”
脚步深浅踩在白雪上,一袭素白锦袍摇曳坠地,腰间的玉佩清脆响着,少年的身影逐渐逼近。
察觉到头顶不再落雪,眼前被白衣遮挡,李姝茵这才顿觉,他不是自己的臆想,是真时存在。
月光如水,撒在少年的身上。
俊朗如玉,恍若仙子落在凡间,就好似李姝茵雨里第一次见他。
她抬手贴上少年握着木伞的指骨,见他手掌冰凉,便催促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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