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许你们剑修被自己的剑气所伤,不准我们琴修被自己的宝贝法琴割到?”
连星茗笑意满满起身:“难为裴少侠跑这一趟,还请替摇光谢过燕王妃。”
裴子烨看他走近,警觉:“你干什么?”
连星茗走到他面前,弯唇打量他的脸片刻,才点头:“不错。”
“……什么不错?”
“长得不错。”
连星茗笑着经过他,语气痛惜:“上次见过少侠被雨淋湿的惨状,我夜半都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心想未来要与这么一个傻小子过一辈子,真是上辈子造孽啊!”
裴子烨僵硬站了会儿,等少年身上的甜蜜花果香抽离,他才堪堪回神。
猛地抬步追进屋子,抱臂白眼反击道:“我还嫌弃你呢!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割伤一个月都不能好全,细皮嫩肉。”
“谁跟你说这是一个月前的割伤?这是今天早上刚被割出来的新伤。”
连星茗走到柜子前,单手抵住下颚做思考状。
裴子烨困惑:“可是我启程时燕王妃说你练琴割伤——这已经是两日前的事情了。”
“她没骗你,我两日前也被割伤了。”
连星茗不在意甩了甩手,“每一日都被割出新伤。”
说罢,他话锋一转:“裴少侠,你觉得这瓶药放在哪一层抽屉比较好?”
裴子烨偏头看了眼柜子,心中再次泛起无语。
他们剑修修行,都以清苦环境居多,如此才能锻炼出剑修的坚韧与忍耐力。
身边这个琴修居住环境奢华张扬,就连柜子都镶花刻玉,每层都摆放着一柄法琴,琴下才是镂空的抽屉。
“有区别?”
裴子烨问。
连星茗:“自然有区别!
裴少侠这就不懂了吧?从上到下总共摆放有五把法琴,这第一把呢,是我从传承墓中九死一生取出来的,是最为心爱的‘二老婆’,睡觉都想抱着睡。
这第二把呢,是刚成为琴修时我自己雕刻的,它是我的‘三老婆’,这第三把呢……”
“停!
停!”
裴子烨打断:“摆放在最上层是你的最爱,最下层则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这个意思吗?”
连星茗点头:“所以裴少侠想让我将药摆在哪一层?”
裴子烨冷酷:“随便你。”
他紧紧盯着连星茗的手,后者将手伸向第五层柜子,他面色骤然一黑,后者又抬手来到第二层,他这才眉头舒缓,不等郁气散去,那只遍布伤痕的白皙手掌又弹出两根手指,像小人走路一样往下走,来到了第四层,裴子烨觉得这个人真的是非常的欠揍!
他暴跳如雷:“磨磨唧唧,要放就放!”
连星茗大笑出声,迅将药瓶放到了最上层的抽屉,“裴少侠稍安勿躁嘛,你的药和‘二老婆’放在一起了。”
关上抽屉时指尖向下压,伤口再度迸裂,青肿的指腹处划过一道鲜红,涂上了洁白无暇的玉石抽屉,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