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澈依旧将脑袋贴在她柔软的腹部上,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杜若槿有些无奈:“你说你是不是在恃宠而骄?”
闻言,贴在她身上的人,却蓦地直起身体,看她的眼神里带了点奇异之色:“你宠我?”
杜若槿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莫名地觉得有几分心虚。
眼神游移地转移话题:“先生,我真的要去书院了,能不能先松手?”
令澈眼神沉静地看了她一阵,还是依言松开。
梧桐书院才招揽了教书的先生,的确正是忙碌之时,此时他的确不该耽误她做正事。
“你去吧。”
杜若槿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急着走,只是极为轻柔地用帕子给他擦拭额间的冷汗,温声道:“这两日先生就好生在这儿歇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这一幕莫名带着几分温情,甚至让人品出了丁点她所说的“宠”
来。
令澈看着她的动作,眉梢间的不虞如被春风化开的冰雪,碎裂消融,成了一潭暖融的春水。
“好。”
杜若槿转身出了房门,还没等走出院子,一旁的树上就跳下来一个人。
“殿下。”
顾雪风从树上跃下,却只出了一声极轻的响动,杜若槿甚至觉得可能连房间里的令澈也听不到这动静。
还未等他说话,杜若槿便先制人道:“还没到我们说好的时间,你今日须得继续跟着他。”
虽然她已经不需要知晓令澈的行踪,可是留顾雪风在他身边,总能叫她安心些。
顾雪风却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往外走,同时将昨日她走后所生之事,一五一十地给她道明,最后还一脸愧疚地半跪在杜若槿眼前:“殿下,属下失职,还未完成殿下给属下交代的任务便暴露了行迹,请殿下责罚。”
这位曾经的皇族暗卫,而今的皇女贴身侍卫,对自己的失败仍耿耿于怀,以至于每每提起令澈的时候,言语之中都夹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杜若槿并未有指责他的意思,甚至对他心生感激,只是脑子里忽而闪出一个念头来。
琢磨着要不要借此再让他多跟踪几天,这几日没人时时刻刻守在令澈身边,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方才亲眼所见的那番情景,委实叫她放不下心来。
“嗯,是该罚,不过好在此事我已心中有数,无须再查了,所以便罚你再跟他两日,像护卫我周全一样护着他好了。”
顾雪风沉默了一阵,还是答应了下来。
天光大亮,市井街巷如往日一般渐渐热闹起来。
杜若槿是最后一个来到书院的,面对一众女先生和娄雯及监丞的目光,她只能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又示意让他们继续。
一间书院常设有院长,堂长,监院等。
而梧桐书院还未招收学子,是以眼下不但要明确各人职责、准备招生事宜,各课目的先生们还得提前准备讲学的内容。
书院的事忙起来,便逐渐占据了杜若槿的心神,忙碌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时分,恰是各人归家的时候。
“殿下。”
一道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杜若槿执笔的手一顿,抬头便瞧见一身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