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槿才来康平不久,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便悄声问身旁的侍卫这是哪儿。
“殿下,这是延祚坊,是康平城贫民居住的地方。”
杜若槿微微颔,借着屋舍的遮掩探头去看,只见孟清在那间稍显破旧的屋门前站了一会儿才推开门。
等两人进去关上门后,潜藏在前面的侍卫偷听了一阵屋内的动静,才回来禀报。
“殿下,这屋内还有一人,听声音应是个老妇人。”
杜若槿颔,低声道:“孟清说她还有一个母亲,所以这便是她的家了。”
也就是说,倘若孟清只是临时被楚惜月盯上的话,这里或许还不是楚惜月平日里藏身的地方。
“你再去听一下她们在屋里说什么。”
眼下状况不明,杜若槿实在不好做决断,倘若惹急了楚惜月,孟清他们定然落不着好,而且木偶的去向还未曾得知……
“殿下,此地治安较差,且天色已暗,您身为千金之躯,留在此地恐有不便。
不若先让他一人在这盯着,由我护送您回去,待我们回去了再多派几人一起盯梢如何?”
一直留在她身侧护卫的侍卫留意着在他们身侧不远处一些衣着破烂的鬼祟身影,手里紧紧扣着剑柄。
杜若槿也注意到那些形迹可疑、神色不善的人,想了想,侧头吩咐:“好,我们回别院让顾雪风再领几人过来。”
“不必了,我将人带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的暗处响起。
杜若槿心中一动,转身朝身后看去,来人的脚步极轻,他身后还悄无声息地跟着一人。
“先生,顾雪风。”
令澈听到这声呼应,被牵动着的心神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饶是自以为对楚惜月足够了解的他,也中了招,如今日日都要忍受那等非人之痛,若是她
思及此,他脸上覆了些许寒霜,连声音也染上了丝丝寒意:“现下是何情况?”
杜若槿隐隐感受到他的不悦,却没想明白他在不满意什么,只低声答道:“孟清应该是被楚惜月控制住了,她将楚惜月领回了家,我怕楚惜月对她们不利,又顾忌着那只木偶,便只能暂时监视着。”
“孟清?”
令澈疑惑问道。
“我们书院新来的女先生。”
杜若槿简单解释了一句。
话音方落,却见去偷听屋内动静的侍卫回来禀报:“殿下,要犯正在命令孟清对自己的母亲下杀手。”
她怎么敢的?
明明楚惜月也是失去母亲的人,为何她还能做出如此行径?
这一刻,杜若槿对她的厌恶到达了极点,冷声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啊!”
“是!”
顾雪风打头,领着那个来报信的侍卫一齐朝那间木屋奔去。
杜若槿想也未想,一下转过身,紧跟在他们身后,就想冲出去了。
令澈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袖口,止住这不管不顾也要冲锋陷阵的姑娘。
“你干嘛?”
杜若槿回睨了他一眼,用力往回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令澈松了手,却又一下握着她的手腕,没好气道:“战场上指挥战局的是军队的主心骨,哪有主心骨整日亲自冲锋陷阵的?”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