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抓着,她看到后两行,连猜带蒙也折腾不出来老头子写得这什么玩意儿。
南星的手在半空无力地抓了抓,仰着脖子看着满满一墙盛放药材的小抽屉,叹气,再往后一瞅,老头子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怎么滴,越写后面字儿越飘。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春水煎茶般清雅。
耳侧落下男人温润清澈嗓音,徐徐和煦:“师父写的这味药材是满天星,在你右手边倒数第二层的抽屉里。”
南星惊喜扭头,看到宋京墨正巧解了药箱子搁在桌子上,清浅地日光从敞开着门扉落进来,衬得他皓白衬衫霜雪清隽,身姿颀长。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惊喜嚷了声:“病秧子你回来啦!
快快快,你来给老头儿抓这个药,我都折腾不清师父他老人家这个字儿写的是啥,真是为难你了这么多年看着真么一手天书学医学过来的。”
她边将杜若给的活儿转手扔给了他,边蹲下来去倒数第二个抽屉里抓满天星,一拉开,里面浅棕黄色细细长条的药材安静陈列着,她看了眼,有些嫌弃地嘟囔:“你刚刚说这是什么什么星来着,这药材好丑啊。”
宋京墨去旁边洗了手擦净手过来,将衬衫袖口挽至手肘,在她旁边蹲下来,接过她手里的木条簸箕,弯了下唇:“满天星,和长庚的名字一样。”
“满天星需采摘阴干后入药,制作过程会破坏原有的颜色状态。”
他捻了几支不太完整的满天星扔到一边的木篓里。
南星起身,拄着下巴半个身子压在桌子上:“我记得学校旁边的花店好像有叫满天星的,是不是那种细细小小的?”
“嗯,满天星也是装饰花卉。”
宋京墨起身,将小簸箕放到桌子上。
“那满天星真的不好看,小小的白点儿,花店老板娘经常拿它搭着玫瑰百合什么的卖出去。”
她撇嘴,不以为意,“还是丑。”
“长庚见过成片的满天星吗?”
他问。
她摇头,“没有。”
她只见过花店里蔫蔫巴巴的。
“自由生长的它们,很好看。”
少女仰着头,杏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眼眸带了丝笑意,像雪山岑雾消散,又见松柏。
“和我们长庚一样好看。”
而且生命力蓬勃。
满天星是花店唯一不需要醒花这一步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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