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准话,三七才松一口气,乖乖的笑起来。
元春揉着他的脑袋,却忍不住看了柴房一眼——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决定,等忙这会儿就给小郎君换窗纸!
三七替她拉了生意,元春便想着今日也便宜他三文,三七推辞不过,忽然提议说:“岁阿姐昨日让我给岁阿哥带路,三七挣了三文钱,但昨日岁阿哥送我回家了,三七也给岁阿哥三文钱。”
“是酌哥哥。”
元春伸手接过三文钱,又退了他三文,“这三文钱是三七给酌哥哥的,这三文钱,是阿姐给三七的。”
三七握着钱,看着岁阿姐,似懂非懂。
下午的豆腐卖得快,元春却有些走神,险些让人占了便宜也没生气,心里想的是江酌。
这人看着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却时不时让人觉得他人很好。
阳春面那回是。
分糖糕是。
送三七回家是。
今日三文钱也是。
元春难得走神,耳边是阿婶们在说话——人多,元春就一个,要豆腐就得等,来的又都是婶婶们,这一聚,自然是说不完的小话,元春手上不停,心里想着江酌,就把这些当作背景热闹听,可听着听着,却现是不得了的大事。
“老周家地里现死了个人!”
“当真?”
“千真万确,就泡在小石河里头,整个人栽在那儿,不晓得死了多久。”
“一身黑衣,脸烂了,问了一圈,不像咱村里的。”
“咋死的?”
“没人知道,要不是这几日翻地,兴许都没人现。”
“我嘞个乖乖,该不是村里进了土匪?强盗!
那还有安生日子吗?”
“我过来那会儿,村长已经去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待会儿买完豆腐去瞧瞧,死在地里多晦气啊。”
“谁说不是。”
元春切豆腐的手顿了下,一个念头跑进脑子,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又跑不见了。
这日晚饭爹回来,元春就开口问了。
她家田离小石河近近的,平时浇水方便,可今日出了这事,倒是宁愿离得远远才好:“爹今日可去瞧了?”
“瞧了,那人摔死的,脸都烂成西瓜了,看不出啥样,原本已经翻沟里去了,可能是老周烧稻杆吧,耙子刮下去,草没刮出来多少,倒是挖出了个死人。”
元春心惊:“这得吓一跳吧。”
元父低低“嗯”
了声,脸色也不大好。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死了人……”
元春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等事,当即有些吃不下饭。
“人也不是咱村的,前阵子山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许是那时候……”
究竟是什么时候,没人晓得,一顿晚饭吃得人心惶惶。
因着出了事,近来出门的人都少了,娃娃全让大人拴在院里,恐吓的话都是:“小心让水鬼拖进河里淹死。”
元父去地里的时间也短了许多,天亮起来才去,太阳下山前会赶回来。
元春也不让江酌去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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