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哥的成绩和谭果不相上下,温得不能再温的水,煮出来的青蛙也是夹口的。
去年读的高一,两兄弟又分在一个班,整日形影不离。
谭果如果按照正常轨迹,就是步的他两的后尘。
整个谭家,只有这两兄弟还会调侃谭果,其余人在人前,都将谭果当做神仙一样捧着,不就是小学的时候成绩好些,至于嘛。
饭桌上说了什么,谭果没听,思绪一直不能接受这个身份转变,直到妈妈叫她该洗碗了。
凭什么女孩就要洗碗,眼前两个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兄弟不能干吗?算了,毕竟是在她家。
“好。”
谭果面无表情应了一声。
“哎,怎么能让果果洗呢,让这两小子洗,在家里可能干了。
妹妹要准备考试,你们两洗。”
奶奶不失时机地夸奖了自己的亲孙子。
但这话,谭果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不让老子洗,老子偏要洗。
几番争执下,妈妈站出来平息了毫无意义的争抢,让谭果出去买些水果。
“谭果,给哥买瓶可乐,一包辣条。”
谭子树双手在洗碗池中忙活,扭过头来招呼。
二哥谭子林倒是从来没这些个臭毛病,谭果应了一声,换身衣裳便出门去。
市里水果颜色缤纷,谭果挑了些橘子和苹果,一面念叨着:“太大,太丑,啧啧,太曲折,太小……”
她感觉旁边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难道气自己挑的太好,不给别人留机会?谭果低低头,像逃离犯罪现场一般,火付了钱。
两旁灰色的建筑压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长多高,卖烤肠的小摊贩盯着来往的路人呆,谭果七拐八拐,在老旧的小区间穿梭。
右边岔进去的巷子内,传来闷哼声,紧接着一个男孩恶狠狠地说:“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附近没监控,欺男霸女的事情不少,谭果目不斜视走过他们,对这一切视若罔闻。
明洁保身,远离是非,小孩子打架没什么看的。
余光却瞥见一个男孩,穿着黑色短袖,棒球帽压得很低,葱削的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香烟。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身影,却有些熟悉。
两个女孩在她后面走进巷子,其中一个谄媚地笑,“这有什么好看的,走,去玩点刺激的。”
男孩深吸一口气,声音像是微风拂竹,来自深山密林,轻柔而神秘,“少打架,啧啧啧,太惨了。
吃糖吗?”
太惨了——
谭果脑中一根线被绷直,身体僵硬了片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顾自向前走。
管他的呢,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男孩站在路中间,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虚着眼睛看谭果逐渐走远。
这是上坡,谭果整个人笼罩在充满暖意的日光中,却如飘萍,黑暗逐渐吞噬她的背影,剪影消失在地平线上。
谭果在为数不多的时日里一面奋苦读,一面计划怎么样避免这场灾祸。
历史却像个倔强的小丫头,任凭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当她考完试,身心俱疲地回到家,说什么也不想出门时,爸妈说带她去西部自驾游的消息还是不偏不倚,削骨吸髓般地出现。
她疯了一般哭着喊着不去,爸妈拿她没办法,失望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谭果在家死守着泥石流的日子,什么也没有生,难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