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只觉得被小猫蓬松的尾巴扫过面颊。
他竭力忽略了心中因之而起的隐隐痒意,好声好气地道“我知道您是为了项目考虑,只不过有些伤身体。”
释放信息素行为对雄虫身体不会造成伤害,及时的纾解甚至能够维持体内激素平衡,有助于雄虫的身心健康。
这是虫族出于促进繁衍的生存本能长久进化出的结果。
卡洛斯指的是宁宴释放过信息素还强撑着工作到深夜这件事。
但宁宴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故意唱反调“伤身体吗你哄着我放信息素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从前卡洛斯趁着宁宴无力招架,没少做过浑水摸鱼占便宜的事,次次都把他欺负得泪眼汪汪说不出话。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卡洛斯连宁宴的手都摸不着。
被这么一问,当即哑口无言,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宁宁,我想说的是,释放过信息素之后就好好睡一觉,工作可以留到下一天。”
语毕,他又意识到这番解释乏味无趣,于是立刻放柔了声音,用上从前哄虫时惯用的语调“我知道错了,不该那么欺负您的”
宁宴不满地哼一声“做都做了,现在道歉有用吗”
他的尾音上扬,本该是一句责问,却没有太多恼意,显得任性又骄矜。
卡洛斯心旌一动,没再应声,视线顺着宁宴的面颊,缓缓滑至他的颈侧。
雄虫的颈部白皙干净,早就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锁骨线条半掩在圆领毛衣之下,后颈腺体的位置更是被遮得严严实实。
卡洛斯盯了一会儿宁宴侧颈的线条,忽地问“您能控制信息素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哑。
宁宴还在上将府的时候,进行过不止多少次抚慰,却始终不懂信息素释放的方法,每每糊里糊涂的,后颈就开始发热。
反而是卡洛斯逐渐摸着门道,知道怎么逗弄能够让信息素飘出来。
宁宴其实依然没有学会,但他故作镇定地一点头。
卡洛斯视线的着落点又移回他的脸上,一双红瞳间的神色不自觉染上几分侵略性。
在这样的目光下,宁宴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军雌像是丛林间一头眈眈而视的野兽。
宁宴大可以开口,让对方收一收露骨的眼神,但他却像是不甘示弱似的,同样一瞬不瞬地回望着卡洛斯。
眸光纠缠之间,静谧如同水波一般在狭小的休息室扩散开来。
宁宴不合时宜地出了神。
他想起昨天到的那张合照。
照片依然保存在相册中。
和凯度告别后,宁宴没再点开它,但仅凭短暂的观察,足以让他记住二十岁的卡洛斯的模样。
照片时,宁宴感觉卡洛斯的相貌没有什么变化。
但此刻近距离面对着本虫,他突然发现许多细微的差别。
瞳色深了一度,五官的轮廓更为深邃,身量似乎也拔高了。
军雌二十岁之后还能长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