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索眼睛一瞟,手指卡进砂金胸前眼镜的镜腿处,将其抽出来,又飞快把自己脸上的墨镜塞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他仰回卡座另一端,将粉色偏光镜戴在脸上,挑衅般朝砂金扬了扬下巴。
“你的花言巧语对我不起作用了,总监,作为你以往口蜜腹剑的惩罚,没收你的小道具,到我开心为止。”
“呵。”
砂金轻笑一声,“你不觉得在这里戴墨镜会很显眼吗?”
“完全不会,毕竟还有人穿高档睡衣来的呢……我对真丝睡袍外穿没意见,只要漂亮,我都接受。”
兰索说。
“是吗?”
砂金瞥过人群中那个优雅的忆者,道:“看来你青睐着装优雅知性的人。”
“当然不,能带来乐子的生命才是欢愉追求的完美之物,垃圾桶也没关系。”
兰索摇晃酒杯,在品尝一口后,后知后觉地嘟哝:“你调的酒和你本人一样,看似甜蜜,实际苦涩。”
“可能是我没掌握好原料的配比。”
砂金摊手,“而且,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夸我的。”
兰索没理他,闷头喝了一大口,被沉积在底部的糖浆齁到面容扭曲,他气急败坏道:“怎么回事,你真的用过搅拌棒吗?”
“啊,抱歉,第一次上手调酒,不清楚下手的力度。”
砂金说。
“……”
兰索看着对方面前的苏乐达,陷入沉思。
感觉被骗了。
某些人玩骰子和硬币玩得好,只能说明他手指灵活,不能代表他手巧。
好在,砂金及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到底要来找什么乐子,与这位忆者有关?”
“啊,当然,你见过天鹅被拔光毛的样子吗?”
兰索兴致高昂地看向舞池。
远处的灯光照亮他的侧脸,连同翘起的嘴角,砂金轻松地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中读到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没有,不过听上去确实有趣。”
砂金枕着手臂,随口道:“你不喜欢这个忆者?”
“嗯?不至于,在来匹诺康尼之前我甚至没见过她,不过这不妨碍我看乐子,另外,流光忆庭的人很烦。”
“比如?”
“比如,他们会借着模因的便利四处乱窜,窃取别人的记忆,复制人家宝贵的瞬间,就像小时候爱偷看你日记本的坏家伙。”
谈及此,兰索的表情出现一定程度的扭曲:
“每次我想去星穹列车偷懒一会,总会遇到流光忆庭的人,上来就问我,‘你要进入忘却之庭’吗?
天杀的,被拽进去就非得打满关卡出来,真不明白忆庭有空建,怎么就没空维护一下,还固定四人组队,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分出三个替身使者和我自己玩冒险游戏,我又没有开拓者那么闲。”
“星穹列车没把你们列进黑名单还真是善良慷慨。”
“还好,每天在列车里闲逛人挺多的,有时候银狼和卡芙卡会去,我还见过你们那的托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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