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冷笑:“想要吗?不如我送你。”
“好……不,不敢,”
白二全身汗毛直立,惊恐说,“俺不配用这等宝剑,好汉这样的大英雄才配用!”
既然宝剑已经示人,又不可能把目击者全杀了,那就干脆把牛皮往天上吹。
朱铭将剑身压在白二肩膀,白二顿时浑身颤抖,以为自己要被抹脖子。
正待求饶,却见朱铭只是擦了擦,把剑刃的血迹给擦干净。
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还剑入鞘,朱铭霸气侧漏道:“在那京东路,此剑连斩三十二人。
在那河北路,此剑连斩四十四人。
剑下亡魂,要么是贪官污吏,要么是豪强恶霸。
像你们这种泼皮无赖,还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滚吧!”
“多谢好汉饶命,多谢好汉饶命!”
这些家伙又惊又喜,小鸡啄米般磕头谢恩。
在京东路杀了三十二人,在河北路杀了四十四人,杀的全是贪污官吏、豪强恶霸。
这牛逼吹得太狠了,没啥见识的小镇泼皮,顿时生出高山仰止的敬仰之情,朱铭此刻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伟岸无比。
同时又觉自卑,自己这种乡下泼皮,确实不配死在好汉的剑下。
“果真是条汉子!”
张广道不知何时到场,正好听到朱铭的装逼之语,不仅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而且更想把他们请到山寨。
朱铭早就看见张猎户过来,拱手笑道:“张家哥哥,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都几个时辰了,”
张广道随口解释,“俺怕你们遇到歹人,却是俺想多了,两位根本不用帮忙。”
朱国祥的肩膀还在疼,拄着棍子说:“还是多谢阁下关心。”
张广道感觉自己的山寨太寒酸,庙小供不起大菩萨,只能说:“黑风寨随时恭候两位大驾,告辞!”
“不送,他日必有厚报!”
朱铭拱手送别。
张广道来去潇洒,收起朴刀转身便走。
待张广道消失于夜色中,白二才说:“好汉原来认得张五哥,早说出来,俺们也不敢来捋虎须。”
朱铭问道:“他在这边很有名?”
白二说道:“在白市头混的,谁没听过张五哥大名?”
“他叫什么名字?”
朱铭又问。
白二摇头:“不晓得,大夥都喊张五哥。”
问不出什么信息,朱铭也懒得废话,呵斥道:“还不快滚,留着等我请客吃饭吗?”
白二居然掏出一把铁钱,双手奉上讨好道:“俺穷得很,身上没几个钱,这些孝敬给好汉买酒吃。
好汉要是不急着离开白市头,今后有啥差遣,尽管吩咐便是。
俺叫白胜,诨名白二虎,家住草市东边几百步,好汉去打听便能寻到。”
朱铭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些泼皮能够用上,但又不想跟泼皮有深交。
于是他弯腰拿起一文钱,剩下的钱全都不要:“只取你一文,今夜恩怨,一笔勾销。
至于以后再遇上,莫要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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