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祺乖巧点头。
朱国祥估摸着方向往河边走,距离挺远的,至少有一里地。
而且阡陌纵横,弯弯绕绕怕有一里半。
天上挂着弦月,繁星点点,夜间能见度不足一米。
走了好一阵,朱国祥终于听到动静,沈有容喘着粗气挑水而归。
“沈娘子,让我来吧。”
朱国祥说。
黑暗中突然有声响,把沈有容吓了一跳,听清是朱国祥的声音,她连忙说:“不用,就快到了。”
“让我来,我有力气。”
朱国祥堵住小路。
沈有容只得把水桶放下,颇不好意思地说:“劳驾贵客了。”
两桶水有好几十斤重,穿越后身体素质改善,朱国祥挑起来非常轻松。
沈有容跟在后边,见其挑水动作很麻利,显然是干过农活的,不禁对父子俩的来历更加好奇。
一路无话,回到院外,沈有容连忙上前开门。
严大婆听到声响,抬头见朱国祥挑水进来,放下鞋底过去帮忙,数落儿媳道:“你怎能让客人动手?”
沈有容笑了笑,没有搭腔。
朱国祥说:“是我们添麻烦了,挑桶水不打紧的。”
朱国祥挑着水继续往里走,麻利的卸下担子,把一桶水倒进水缸里,另一桶水倒进大锅当中。
又主动坐在灶前,往还未熄火的灶膛里添柴,这锅洗澡水是给他自己烧的。
严大婆看着朱国祥忙上忙下,嘀咕道:“家里是该有个男人。”
“姑母说什么?”
沈有容问。
严大婆把儿媳拉到里屋:“这几年,也是苦了你了。”
沈有容道:“姑母莫说这些。”
严大婆叹息一声:“家里孤儿寡母,难免让人惦记。
俺这老婆子没甚本事,只能打走那些泼皮无赖汉。
上门说媒的,也不止一两个,你都没给她们好脸色看……”
“姑母到底想说甚?”
沈有容打断道。
严大婆还在绕圈子:“你舅爷(公公)在世的时候,俺们家里还有八十亩地。
俺那没福气的儿子,读书花销大得很,年年卖地换钱,把几间瓦房都卖了,到头来却死在外面。
现如今,俺家的地只剩二十几亩,家里又没个男人,供养祺哥儿读书撑不了几年。”
沈有容会错了意,赌咒发誓道:“姑母放心,媳妇绝不改嫁,便是讨饭也要把祺哥儿养大。
若是说话不作数,死了都让阎王爷割舌头!”
“俺不是那个意思,”
严大婆朝厨房指了指,“这父子俩怕也是大户出身,肚子里喝过墨水的。
俺见那朱相公,干活麻利得很,该是近年来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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