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俯身拾起,递到眼前,见那树枝上绑着的是一张字条。
她站到檐廊的灯笼下,将字条展开,几个遒劲的字映入眼,“我在你墙外。”
她认得这是项邯的字迹。
待家仆挂好灯笼从梯子上下来,她将梯子移去墙边,提裙爬了上去。
漆黑的巷子中,墙下的阴影处立着个挺拔的男子,听见她的动作声走来亮处,正抬头朝墙头看过来。
钟毓与他四目相对,在院内投来的微弱灯影照射下,项邯高眉深目,身姿板正而颀长,连下颌上的棱角看着都比平日要英气几分。
都说灯下看美人,原来灯下看美男亦是如此,越看越不忍挪眼。
他为何来此,钟毓心知肚明,她此刻心跳如擂鼓,等不及从大门跑出去见他。
钟毓翻身坐上墙头,低声朝下说了一句,“伸手接住我。”
银雪从厨房提着水壶出来,正要将手里的热水倒去二姑娘房里的浴桶中。
幽暗的墙根下一袭玉色丝衣飘摆,前一眼银雪还见二姑娘踩着梯子爬上了院墙,以为她又去教训那些个情窦初开的浪荡少年,可下一眼便见她那玉色一晃一晃,便从墙头消失了。
银雪还以为自己眼花,吃惊得险些闭不上嘴,她立即将手中冒着热气的水壶放在廊柱下,转身去厨房摸了一把粗杆扫帚,大步走到墙下,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梯子。
她决不能让二姑娘吃亏,若是哪个登徒子还敢没皮没脸地欺负二姑娘,她今日就跟他们拼命。
银雪探头,手里的扫帚刚要举起来,手臂便停在了半空。
眼前一幕吓得她险些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银雪瞪圆了眼睛,脸颊瞬间滚烫,立即闭上眼睛摸着梯子又爬了下来。
狭窄的巷道里,二姑娘正被一个高个男子压在墙上,二人正吻得热烈,那男子的脸虽然藏在墙影里,看不清容貌,可身上穿的衣裳,分明是二姑娘去裁缝铺子里给国公爷做的那批衣裳的其中一件。
钟毓被项邯吻得有些气短,闷吭了一声,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又过了一会儿,项邯才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一丝距离。
钟毓气息尚未平复,揽着项邯的脖颈嗔他道:“夫君为何这个时间过来,昨晚不是说好了这几日不见面么!”
项邯的手掌仍然按着她的后脑,垂眼看她,“下职后不知为何就走到了这里,既然来了,总得见你一面再回去。”
他用鼻尖在钟毓的鼻尖上蹭了蹭,“若是你留我,我今晚……不回去也可。”
钟毓转头看了一眼拴在巷口那匹正在打着响鼻的马,若有所指地伏在项邯胸口低笑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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