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榭又看了眼言让,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嘴角:“咧天上去了,太子殿下正在问你话呢。”
“太子殿下,臣—”
“孤没叫你。”
赵远霁捏着额头,冰冷的玉扳指带来一丝凉意,缓解刚回东宫的困倦,“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
“能让言让如此乐不思蜀的,除了卫大人的那位女儿,还能有别人?”
荀榭替言让做了回答,刻意忽略了言让炽热想喷火烧他的眼神。
这人真是无趣,天生一副硬骨头,连打趣都打趣不得,把一个没落家族的病秧子捧在手心里如珍珠看护,明明也是世家出身,不在这京城中当个富贵闲人,偏去从武吃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病秧子带的,脑袋也糊涂了,小时候瞧着也挺机灵一人。
“荀榭,你说我随意,但不要拿她开玩笑。”
荀榭盯着言让青筋暴起的手,怕自己遭他的“报复”
,连做投降的姿势:“不过是太子殿下平安归来,我随便想的。”
明明就被说中了,真是越掩饰越假啊。
不过这话荀榭没再说出来,只是看赵远霁的目光有点变了,往常太子这般可是很少走神的,这次回来竟然有些不同了。
想来是有些变数。
“言让,最近你那里可有什么异样?”
言让颦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并没有。”
“孤听闻,最近几日你一直在卫府门口转悠,没有去别的地方逛逛?”
言让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盘算着日子。
卫嘉因此次去养病格外的久,若是她再不回来,他转悠的地方应该要变成山上寺庙了。
太子也平安回来了,他任务也完成了。
“近日打算去山上的寺庙一趟,讨个平安。”
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只是听闻前几日卫嘉因又病了,不得不去山上的寺庙里静养,可偏偏赵远霁这里又出了问题,他动不开身,只能每日心里急切盼望着卫嘉因早点平安归来。
如今赵远霁回来了,他自然是要去寻卫嘉因的。
“看来你们已经做好安排了,那孤不多留你们了。”
赵远霁掌心抚着额,又多看了眼言让,常常让人闻风丧胆的小将军,私底下居然会对一个女子心心念念不忘。
思及至此,他又想起逃亡借住在厢房的那几日,女子的药香暧暧,虽过的颠沛流离,却是难得有了几天安眠的日子。
真怪。
竟又想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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