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齐,一同筹谋助力更大,若是背叛,两个一起走就是了。
安寝前,内省府将白芍送回来了,白芍脸颊消瘦许多,婴儿肥没了,被晒得黑许多。
烟戚仍和白芍最亲近,只留两人在内殿,她握住了白芍的手,掀开衣袖检查着。
她后来对唐才人言听计从,极尽恭维,白芍没多挨打,胳膊上只剩几道结痂的旧伤。
可烟戚还是难过,抿着唇也压不住苦涩,“是我连累你了。”
白芍抬手,将烟戚眼下的泪擦掉,暖黄的烛火映在她眼中,少了一贯的欢脱,多了些成熟和复杂的东西,她道:“没事,若不是你在府中护着我,说不定,我早就被家中卖掉了。”
在王府当普通丫鬟赚不了多少银子的。
前几年,她爹娘急着筹银子给儿子娶亲,想将她赎回来,卖到更值钱的地方。
若不是有烟戚,去何处都带上她,得到的赏赐都分给她些,她早就被卖到烟花柳巷了。
如今不过晚些出宫。
即使她死在宫里,出不去了,家里也能过上一辈子好日子,她爹娘满意得不得了。
她属实没那么在乎性命。
烟戚嗓子又开始难受,干疼到说不出话,她们俩没有余地,但她忍着疼艰难道:“白芍,等我,我一定会将你送出宫的。”
“好,我相信。”
白芍换上了崭新的宫女衣裙,新衣服硬,她用衣袖抹了把眼睛,擦得通红。
但她又扬起了一个往常的笑,也将宫中的规矩重新绑在身上,“今天九月初六,小主是六月初六从宁王府走的,都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过得真快。
可烟戚转瞬想到了什么,紧咬着唇,面色白。
白芍稍仰着头,并没见到烟戚的异常,还接着说:“奴婢在钟粹宫每日提水端饭的,小主呢,也惦记着奴婢。
中秋都没过好,还记得小主最喜欢喝桂花酒赏月了,改日补回来。”
架子床旁新搬来了熏笼,上面铺着的狐毛镶银边的披风,暖气蒸腾,烟戚却冷得颤,恍惚间没听全白芍的话。
只听到了“桂花酒”
三字。
或许人越是苦痛,就越容易想起甜蜜无忧的时刻。
为何要回忆呢?难道不会让自己变得更难过吗?
去年此时,她方及笄几月。
小郡主嚷着要赏月,不知从何处抱出来一坛酒,或许是从好酒的盛侧妃酒窖中偷出来的,侧妃珍藏许久的自然是好酒,酒散着浓腻的桂花甜香。
小郡主犟起来,非要全都喝掉。
她和白芍怎么劝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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