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恼怒,但现在毕竟是在校阅现场,众目睽睽之下,他倒也不好直接发作,只能暂且忍下。
心中却是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后,定要找老李好生说说此事。
贾平生见众人没了反应,便继续点名:“张邯!”
这个名字一出,周遭的众多勋贵眼眸纷纷亮起。
他们既是勋贵,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张邯乃是张勋独子!
而以张勋的武艺和成就,他的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定然是武艺非凡,说不定能与这贾太岁好生交手一番。
唯独张勋本人,心中忐忑得紧。
生怕从张邯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语。
可终究天不遂人愿,怕什么便来什么,只见张邯眼眸明亮,看向擂台上的贾平生,坚定地吐出三个字来:“我弃权!”
轰!
此言一出,全场气氛顿时寂静下来。
张勋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不喜刀枪棍棒,只喜欢读书习字。
只是,爱好归爱好,这校阅中的武试,乃是一众勋贵子弟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岂能如此儿戏,说放弃就放弃?
好啊,方才自己还替老李暗暗可惜。
没承想...没承想到头来,自己竟落得跟他一个下场。
唯独贾平生看气氛不对,开口缓和道:“我看此子眼神坚定,又作一身儒生打扮,不像是怯懦之人,应当是想节约体力,为之后的文试全力以赴。”
此言一出,周遭勋贵们面面相觑。
作为勋贵魁首定国公家的子嗣,不喜刀枪棍棒,却由爱读书,甚至放弃校阅武试而专攻文试,这着实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只不过众人看着张勋铁青的脸色,一时间倒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候最好让人家一个人静静,任何宽慰之语,只怕都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在李长空和张邯相继弃权过后,剩余的不过寥寥几人,上场之后,又哪里是贾太岁的对手?不过坚持了数个回合,便匆匆落败。
这还是贾太岁收了手的结果,否则就凭这群人,怕是连一个回合都走不到。
();() 毕竟朱犇此人虽说爱人前显圣了些,但一身的武道实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在贾太岁手上撑过一个回合,直接被一戟挑飞擂台。
难不成之后上场的这些人,还能人人都比朱犇强不成?
就这样,在贾太岁的一枝独秀下,武试很快结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金腰带的归属已成定局。
然而这个结果,除了贾太岁本人之外,好似并没有多少人希望看到。
至少于贾平生而言,这金腰带烫手得很。
他们贾家世代清流,摆这么个象征着勋贵荣誉的金腰带在家中成何体统?
这不是毁人清誉吗?
唯独张勋,看着擂台上的贾太岁,不由得心生羡慕,甚至有一丝嫉妒。
他这一生,有过许多腰带,连圣上御赐的都不少。
可在他看来,这些腰带却通通及不上这校阅场上得来的金腰带。
毕竟...这金腰带考校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子嗣!
若是张邯能子承父业,把这金腰带拿回家,他只怕是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