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
十一楼。
十二楼。
……
令佳瑶开始气喘,放慢爬楼梯的度。
阮嘉煦擦过耳鬓的汗珠,朝令佳瑶伸出手。
她搭上他的掌心,借力拾级而上。
十八楼。
他们一瞅十八楼紧闭的防盗门,暗叹小区的住户真多。
原本每一栋只有十二层,现在全都挤在一栋筒子楼里,密集的防盗门鳞次栉比,形成无形的压力压在他们的心头。
“姐姐,需要休息一下吗?”
令佳瑶收回视线,摇摇头。
“继续上楼。”
毛胚房随机降临,指不定突然降临到他们家中,截断他们的身体。
她要赶在这之前找到做梦的人。
二十楼。
二十一楼。
……
不止令佳瑶,阮嘉煦喘气的声音愈明显,两人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喝口水。
他们肩并肩地坐同一个台阶,放在身旁的电筒漫出淡淡的光圈,笼罩两人。
光圈是光的孤岛,被黑暗包围。
“这栋楼到底有多高?”
阮嘉煦一边拧瓶盖,一边斜睨擦汗的姐姐。
她束起高高的马尾,折射白光的汗珠滑落到白皙的脖子,被她用面巾纸擦拭。
“如果真的走不到尽头,我们就折回去,别白白浪费体力。”
她打开瓶子喝水,准备出。
阮嘉煦凝视她湿润的唇。
昏暗的光圈是他视线的保护衣。
当她放下矿泉水瓶,他悄然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爬过三十楼后,他们感到楼梯间的黑暗仿佛是陈年的沉积物,一寸一寸地吞没他们的身躯,拖慢他们爬楼梯的度。
越往上,他们内心的负担越明显,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