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见过杀气凛然的邬斯衡,也见过于雪夜中孤独舞剑的邬斯衡,唯独没有见过今日这般的他。
他成熟的眉眼间还留有几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安静,庄重,且满腹书生气。
她看得有些出神之际,邬斯衡忽然抬眼,两人的视线很不凑巧地撞在一起。
“抄完了?”
他问。
沈云降点头,将书简推给他看。
歪歪扭扭的字迹,离勉强交差还有一些距离。
但此时已近日中,邬斯衡也没有再让她重新抄一遍,只是圈出了错字,纠正了她的笔画,便欲起身离开。
反正时日还长。
邬斯衡这样想,走前又去挑了几卷书简给她。
“这是我与子凛写过的书简,”
他手指抵在整齐的墨迹上,道,“你可以参考一下。”
两卷书简上都是极端正好看的字迹,最后都有着署名。
看到“邬施礼”
三个字后,沈云降抿抿唇,板着脸推开那卷书简。
邬斯衡将这些都看在眼里,默默将那卷书简放回原位。
他转身离去,带起白玉般的衣袂翻飞。
身后人却将他喊住。
“你上次在雪地里画的小狗,可以教我画一次吗?”
沈云降指了指自己那卷凌乱的书简上还未署名的地方,道,“我想让栗子成为我的标记。”
邬斯衡没答话。
沈云降放低声音,道:“就一次。”
“阿兄。”
少年神色一滞,脚步便慢了下来。
梅花香阵阵,掩盖着空气中灰尘的味道,沈云降在一旁研墨,看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狗轻易出现在邬斯衡的笔下。
她捧着书简笑,而后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在邬斯衡那卷整洁的书卷后,临摹了一只比她的字迹还要更加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