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金子进账,掌柜眉开眼笑,本来只是一家左右邻居光顾的衣服铺,却引来贵妇成群,如日中天。
这天放晴,冰雪融化,空气新鲜,甘棠草草收拾妥当,靠在门边打哈欠。
“姐姐今日能去传旅吗?”
一边揭开香炉,往里面散香片,“上次那个冰枣片真甜啊。”
姒夭在被子里拢头,晓得小丫犯馋虫,“明日找机会吧,放心,给你带上两大盘,如今那边都是好吃好喝的,亏待不了你。”
“丰上卿送的吧。”
甘棠抿唇笑,又往火炉里丢几块炭,“他们家地位尊贵,想来都是稀奇东西,上次姐姐去,我也在外面瞧,连那守门仆人身上挂的玉牌都不便宜。”
甘棠从小长在楚宫,眼尖识货,津津乐道:“我看一定是南阳玉,明艳得很,说来也奇,丰上卿美名在外,穿着朴素,仆人却如此招摇,怎么不管管。”
姒夭趿鞋下榻,懒懒坐在铜镜前,“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俗话说水至清无鱼,他名声在外,自然不能穿金戴银,但太过清高,也会引人不满,刚好下面人张扬一些,不是刚好。”
“哦——”
小丫头长长应一声,朝堂内门道真多,七转八弯搅在一起,也不怕累,拿火钳翻了翻碳火,“还是姐姐聪明。”
姒夭伸手刮对方鼻头,“再聪明能有你聪明啊,嘴上抹蜜。”
自己这点聪明可是用命换来,没有前一世的凄凉,也不会突然开窍。
其实重活一次,明哲保身才对,火盆里升起碳火,热气腾腾,白雾中凝视铜镜里模糊不清的脸,眉目秀气,却不再是楚宫镜中的绝代风华。
但凡女子,都愿永驻年华,姒夭偏偏看淡,母亲也曾为绝代佳人,还不是被逼迫疯,她若不是这张脸,也不会当成筹码交易。
早该走的,却又陷进去,不知春后能不能有定局,等涵回到楚地,无论生何事也是个人造化,不会再插手。
只盼别节外生枝。
忽地门声一响,子牛妻打扮得花红柳绿,像只春日喜鹊,匆匆飞过。
“哎呀,正好你们姐妹醒了,我还怕打扰两位,真不好意思,前面来位客人,还请棠姜来招呼。”
顺手拉住小丫头,偷偷附耳:“看那通身的气派,只怕王孙贵族,后面还停着辆镶金带银的马车,我眼皮浅,不会说话,怕出错。
大清早四处寂静,唯有子牛娘子叽叽喳喳,拉着甘棠往外跑,那股没来由的高兴,为几两银子欢呼雀跃的劲,无故让人心里温暖。
姒夭不禁满脸堆笑,开始憧憬有一天也能如此,为点小生计就欢心鼓舞。
铺子并不大,前面一个小门脸,外面站两三个仆人,围几个侍女,左拥右簇着穿鹅黄袍的少女,髻高耸,背影婀娜。
果然阵仗不小,甘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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