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吃惊,锦夫人年轻美貌,身为亡国之人的家眷,被掌权者觊觎并不少见,兄长寄人篱下,敢怒不敢言也在常理之中。
但丰臣一直名声在外,怎会做如此淫靡之事。
姒夭蹙眉,喃喃自语,“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丰臣。”
对方忙不迭摆头,“公主又错了,不是咱们见过的丰上卿,这位乃皇亲国戚,上卿不过挂个名,祖母曾为齐王乳母,齐侯并非嫡出,亲生母亲早寻不到,前太后也不上心,因而与这位乳母特别亲昵,特意赐她家齐氏,升为贵族,如今人人见着都要称呼一声齐子鱼,齐上卿,尊贵无比。”
齐子鱼,骄奢淫逸,好色之徒,也是锦夫人命苦,偏偏遇到这个魔头,姒夭叹口气,细想又觉得讽刺,当年涵迎娶锦夫人,自己从楚国送去贺礼,一对雕金雁耳坠,寓意比翼双飞,对方嫌她名声不好,直接退回,可惜人都没长前后眼,如今又怎么算。
适逢乱世,女子过活越坎坷,她并没有讥讽之心,反而十分怜悯。
被人当做战利品,玩物轻贱的日子,有谁比她更熟悉。
她还是堂堂一国公主,锦夫人可为阶下囚。
小丫头不懂里面的门道,难过只为公子涵,对于锦夫人一点也不喜欢。
“公主别伤心,这件事提起来都是同情公子,左不过全怨那位大色魔,公道自在人心,锦夫人以前眼睛长到头顶上,算个教训。”
姒夭抿口水,苦笑几声,“你也糊涂了,讲些不分是非的话,别人也就罢啦,锦夫人那个性子,咱们都清楚,按过去早该一头撞死,还不是顾忌夫君与孩儿,不能错怪她。”
“公主竟替别人说话,忘了当年锦夫人如何待咱们。”
甘棠噘嘴,搓着手取暖,“有空操心这些,不如多休息,养身子。”
起身往外走,忽地喜滋滋,“殿下等等,我忙完就回来,那位大司马夫人买了足足件,还使劲夸我,掌柜眉毛都要飞天上,肯定有赏。”
院门开启又合上,伴着墙沿雪花乱飞,大司马夫人几个字落到心尖,让姒夭裹着披帛的身子抖,她其实没必要怕她,时过境迁,如今自己又不是鲍家侍妾,难道对方还能冲进来撒泼不成。
理智上如此,心却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鲍夫人尖酸刻薄的脸,若细看也称得上美人,但实在生得过于精明,眼尾高挑,瞪一眼利剑般,倒是很符合武官夫人的身份。
她想得烦闷,这一世与对方无冤无仇,终归也为枕边人,不觉一阵恶心。
这辈子定要孑然一身,与男子无半点瓜葛,落得清净。
正在赌咒誓,院外却有人驻足,风岚清伸手敲门,没人应声,犹豫片刻,推开走进,瞧见姒夭靠在廊下,羽睫低垂,似是囤着。
一等暗卫身轻如燕,几步绕到身边,日头渐升,庭院雪地映着白光,偶有风穿廊而过,吹得姒夭丝轻摆。
他不禁用身子挡住风口,阴影落下,姒夭方神游归位,睁开眼,瞧见对方小心恭顺的模样,抿唇一笑。
风侍卫真不错,沉默寡言又心细如,重要的是忠心耿耿,上一世涵被锦国君所杀,她虽没打听,也晓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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