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針滴答滴答,蹣跚如跛腳的老人,一瘸一拐總算來到晚餐時間。
拉穆米的餐桌,是由山毛櫸雕刻而成的鏤空工藝品,桌腳內部各匍匐著一隻正欲起飛的鳳凰。
桌面是蛇紋綠石英打磨檯面,與木材的接合處絲毫看不出加工痕跡。
伊娜把注意力集中在餐桌上,借此恢復一點氣力。
「好吃!
」
水蓮的呼聲把她拉回現實。
少女正捧起盤子,湯匙上下翻飛。
「您能喜歡……咳咳……自然是最好的。
」
伊娜看著她被湯水濺滿的臉,如此說道。
「真是……」
拉穆米翻了個誇張的白眼,連帶著脖頸不悅的仰起。
「如果妳繼續當我的小助手,隨時可以來我家。
」
「可以嗎?」
伊娜如釋重負,將身體靠在椅背上休息。
恍惚間,眼皮下有一幕惡俗的喜劇,正反覆上演。
那是一個剛被日出喚醒的、再平凡不過的小女孩,正貪婪的汲取著後巷的泔水。
黎明時分,口腔中只剩魚肉腐臭與果肉發酵的氣味時,她才終於體認到自己活著。
察覺到自己多活了一天,光是這樣就不可思議。
讓麻木的身軀自由的滑落,放縱不堪的過往襲擊而來。
她知道自己移情的有點過份,無須任何人警醒。
-----神奇的分隔線-----
十月,遲來的雨季耐不住觀眾的倒采,毫無矜持的傾瀉而下。
詩人將其比作鑽石的碎屑、星辰的骸末,帶來大地哀戚而悲愴的狼嚎。
但對於一座詩意逐漸磨損的城市而言,那只是上天又一次喜怒無常的暴行。
盧耶的雨微弱卻綿延,除了讓葡萄酒容易腐敗以外,並沒有值得稱道的特點。
當地人稱之為「早產嬰兒的半夜啼哭」,微弱、惱人、一天二十四小時懸而未決的折磨。
在這種天氣下,伊娜的心情和兩天前送洗的純棉羅紋毛衣一樣陰濕。
即使是那迅銷售一空的油炸蛋糕,也不能讓毛衣充滿陽光的氣味。
厚達七層的咒術隔絕壁是一張堅韌卻疏鬆的網,擋不住細小的雨水,雨幕就這麼放肆的在草坪降下。
雨滴壓彎一株綠草,它也只是把腰彎的更低,把雨水倒下。
如此往覆上萬回,它也還是能直起身來。
冷靜、平穩、優雅、不卑不亢。
雜草的品格自然相當高尚。
不過,伊娜總覺得不對勁。
在走廊陰影處意外生長的雜草,長得比外頭的草皮高壯。
並不只是如此,越靠近校舍那崎嶇不平的牆面,植物生長越是茂密。
都星际时代了,还开黑店白苏不止开店,我还种田哦,美食我也会做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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