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潮东在国外条件也很优渥,但和从前比人生地不熟,本地的语言他都没学会,没什么可以呼朋引伴的人,他就越发在意其他人的消息。
狐朋狗友爱损他,他身边也没有说真话的人。
这会摁着比他岁数大一轮的管家也毫不留情,大有对方说像就把他掐死的意思。
屏幕上是孟煦洲在国外的采访视频截图,光看一眼都气势凛然,背头加上长眼,哪怕没有刻意敛眉,都和孟潮东有天壤之别,保姆结结巴巴地说:“不像。”
孟潮东掐得用力了些:“真的?”
对方呼吸困难,声音也断断续续:“少爷更……面善。”
孟潮东还是不放手:“你确定?”
管家几乎要晕过去了,他当然清楚孟潮东只是皮囊面善,皮囊之下藏着魔鬼,“你们……乍看不像,仔……仔细看……下半张脸……”
孟潮东松开了手,佣人倒在地上,孟潮东闭了闭眼,想起从前余藻盯着他出神的模样。
余藻难追就难在他不在乎金山银山,哪怕掐死他过分容易,威逼利诱也无济于事,似乎只有伤害他的家人他才会看你一眼。
孟潮东总是不懂他在想什么,可是偶尔对上余藻的眼睛,会有种对方一直爱着自己的错觉。
转瞬即逝的爱意。
他以为余藻害羞,以为余藻不善于表达,以为余藻是因为小时候被人欺负讨厌亲吻才拒绝他。
所以余藻沉闷,无趣,却又能激发人的施暴欲,可欺又可怜。
原来……
原来是因为喜欢孟煦洲。
孟潮东倒在沙发上,他的手机破碎,平板也砸出了裂痕,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
替身也无所谓,从小到大,父亲是孟煦洲,母亲总是念叨你有个很优秀的哥哥,你要比他优秀爸爸才会看你。
等到他回到孟家,也一直深处孟煦洲的阴影。
孟煦洲除了外形和气质的冷淡几乎无可挑剔,他要什么都轻而易举。
但不可以是余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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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藻舅舅家一片都算得上老破小,也没有拆迁的可能,边上的小区都加装了电梯,还粉刷过墙面。
他在这边长大,也有不少邻居都搬走了,边上的店铺换了不少类型,只有蛋糕店几乎熬成了老字号。
今天店铺关门,余藻带着孟煦洲从后面进。
老式的木门框后门连着厨房和烘焙室,孟煦洲跟着余藻进来还要低头。
黄琴正好去洗手间了,余藻舅舅去接了电话,听见动静出来的是余羽航和余羽歆,兄妹俩呆呆地看着进来似乎把光遮蔽的男人。
余藻把礼品放到一边,刚要介绍,余羽航深吸一口气,拉走余藻:“哥,你不会欠高利贷了吧?”
余羽歆也很紧张,她扫了一眼没余藻吩咐不往里走的男人,结合对方宽阔的肩膀和狭长的眼眸,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哥,我知道我妈的医药费肯定是你想办法借的,但高利贷真的不可以啊,这是……”
孟煦洲耳朵挺尖,听见了关键词:“什么高利贷?”
声音也符合相貌低沉,余羽歆躲到了余藻身后。
余羽航作为哥哥不能害怕,站在余藻面前:“我、我们家虽然条件不好,但也不是会卖亲人的,我哥要是欠你钱……”
余藻终于理解为什么贺饮说他爱好与众不同了,原来在别人眼里孟煦洲是这样的形象?
男人隔着余羽航和余藻对视,喊了声略带委屈的小藻。
余藻心软又心疼,把余羽航互崽一般的手放下,说:“不是你们想的这……”
这个时候已经得知余藻结婚的黄琴也误会了,拿着拖把冲出来,“谁欺负小藻!”
拖把指向孟煦洲冷峻却不失英俊的脸,还带着浓烈的消毒水味:“是你小子逼我侄子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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