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之中,一众人闻言谢艇玟的话,个个是面露苦色,谁也不愿意先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他们都知晓交税乃是朝廷下的政令,这本就无可厚非,但一下征收三年的显然让他有些吃不消。
曹爽终究是忍不住,抚了抚手道:“大人!
不知这税怎么个征收法?”
谢艇玟闻言面露一丝笑容,只要有人开口那便好办,他随即挥了挥手道:“来人!
让户衙文书带着户籍总纲来客厅。”
“是!”
门外衙役当即应声道。
“诸位乡绅!
且先喝茶,待户衙文书到了本官便与你汇总一番,具体情况稍后再论,请!”
谢艇玟说话间抬手示意道。
众人赔笑着饮了一口茶,原本香气四溢的茶水,此刻再度入喉却是百无滋味。
若是有,恐怕只剩下苦涩。
不多时!
便见一名小吏快入内,冲着位的谢艇玟抚了抚手道:“卑职,户衙文书李赟,见过大人。”
“嗯!”
谢艇玟点了点头,而后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道:“来古县目前欠税多少,你可有总纲?”
“回禀大人!
卑职带着在,只是”
李赞说话间抬了抬眼眸看了看谢艇玟,未曾言明的话谢艇玟自然知晓。
只见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一笔烂账而已,算不得机密,就给诸位乡绅念一念吧!”
“是!”
李赞俯身应道。
他缓慢的翻开手中的书册,扫了一眼,沉声道:“来古县有商籍六百三十人,工籍共计一万两千七百三十八人;田地分上等共计七千六百亩”
众人里正听得是云里雾里,但在客厅的一众商户掌柜,却是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们本就精于算计,通过李赞报出的数字,片刻间便对来古县三年税收有了大概的了解。
或者说,补齐所欠三年的税收,恐怕于来古县民众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谢艇玟听了半刻钟,随即抬手打断了李赞的话,沉声道:“后面的不用讲了,将三年所欠税收报出来吧!”
“是!”
李赞急忙应道。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定了定神,快将总纲翻阅到最后一页,捋了捋思绪道:“来古县在景运二十五年拖欠夏、秋税银一万七千三百贯,景运二十六年拖欠夏、秋税银一万六千一百贯,而今年需要缴纳夏、秋税银一万三千八百贯,合计是四万七千二百贯。”
“四万七千二百贯?”
众人惊惧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户衙主事、文书先后都被谢艇玟下了大牢,李赞看着眼前场面有些失控,他可不想步“先辈”
后尘。
念及至此,李赞急忙朗声道:“诸位乡绅稍安,刚刚在下报的是总数。
虽说赋税总数是四万七千贯,但商税、工税、田税在下并未细说,诸位切勿恐慌。”
众人闻言当即止声,一名年长的老者抚了抚手道:“老朽下河乡里正林佑见过谢大人,老朽心存一言,斗胆一问。”
“林里正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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