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气流不通畅,总给人一种憋闷的感觉。
时分半夜迷迷糊糊掀了被子,好不容易凉爽一会,忽然又感觉被子压了上来,不爽地重新踢开。
杜岸眉头紧锁,第五次给他盖上掀开的被子。
牢实地掖了掖四个角。
转身回到沙上坐下。
沙对于一个成年男性的体型显得非常狭窄,并不足以让人舒服躺下。
杜岸低声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找罪受的行为。
宗星州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姑娘,把他送到医院就差不多了,偏自己魔怔了一样,有什么不放心的?居然还留在医院苦哈哈的陪护。
时分没有丝毫认床的毛病,一觉睡到大中午,连过来检查他情况的医生护士都没给吵醒。
喜提了句睡眠质量不错的评价。
杜岸提了一个保温饭盒进来,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将饭菜一一摊开。
一片寡淡的青绿色。
时分眨巴眼睛,嫌弃后仰。
“这都是些什么菜?我要吃肉。”
杜岸:“医生嘱咐你这几天饮食清淡。”
“我不管,这菜谁愿意吃就吃去,反正我不吃。”
“确定不吃?”
杜岸只最后问他一遍。
“不吃。”
然后时分就看着他把小桌子直接端走,坐在沙边自顾自吃了起来。
杜岸坐姿闲散,可以看出餐桌礼仪良好,细嚼慢咽好似在享受美食的过程。
食物原汁原味的清香在病房里飘荡,似乎也没有它表面上的寡淡。
时分都看呆了。
他一觉把早饭睡了过去,肚子早就空荡荡,被香味一激饥饿感瞬间觉醒。
“不是,你就这样吃了?”
杜岸一脸不然,他不准备惯着宗星州,无视病床上眼巴巴的注视,一口一口吃完了保温饭盒里的食物。
见他一口没留,时分心里无知无觉地涌上一股委屈,膨胀放大。
察觉到这股情绪时,他心里突地一惊。
委屈?这是只存在于在乎之人身上产生和导致的情绪,或者说是任性,无意识地示弱妥协,他们期待着有人温柔哄劝。
时分不记得上次产生这种情绪是什么时候了,他将这股莫名的委屈归结到与他共情的宗星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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