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人是从凡间制药坊带来的,染了一身子病,可吓人了。”
“啊,那他为什么要来咱们这里啊?可别传染给我。”
“诶,还不是玉衡殿的那个女弟子带来的,你们说,她莫名其妙要带来一个病秧子,该不会是染上恶疾了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远处的云葵:“”
还真被你们说中了。
碍于合欢印,云葵不能随意处置晚欲雪,但又不想让他好过,于是就将他丢进了杂役峰,当起了打杂日常的弟子。
杂役峰最爱捧高踩低,又知道晚欲雪是云葵带来的,所以没有人看好他,云葵在灵山名声不好,他们也会连带地苛待晚欲雪。
给他安排最简陋的房子,吃最差的吃食,平时还要各种欺负他。
晚欲雪住的屋子比柴房还要破败,平时外面大雪,屋内下小雪。
刚来这里,晚欲雪身上的病气都还没有好,每日还需要药吊着,晚上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的咳嗽声。
他们嫌吵,合伙把晚欲雪赶到柴房去了。
每次都要等其他弟子吃完饭,晚欲雪才能吃饭,完后还要担任刷锅洗碗的活。
晚欲雪没有仙泽,是个凡人,他们就会找各种理由欺负他。
就是不让他好过。
在杂役峰,打杂弟子都有自己分内的活,他们就像是早就串通好了,把所有脏乱差的活都丢给晚欲雪。
偏生少年还忍受着,既不告状,也不埋怨。
但此举,也增生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云葵听说,有一次杂役峰的弟子买来酒水,要通宵达旦,为了不被掌门现,他们就派人去门外监守,要是看到掌门来了就赶紧通报给他们。
这个倒霉鬼就是晚欲雪,大雪天的,少年穿得单薄,被他们合伙推到门外去值班。
屋内生着炭火,弟子们围坐一团暖烘烘的,而院落外,晚欲雪孤零零地一个人受冻了一整宿。
那一晚,掌门没过去,晚欲雪就从黑夜捱过白天,他身体本就没有痊愈,天刚亮,他就昏倒在雪地里了。
等被人现时,少年身上都铺盖了一层薄雪,那一晚险些要了他的命。
至此,少年的咳嗽声更加剧烈,可杂役峰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凡人的死活,更没有人会腾出时间去照顾他。
云葵听说了这件事,也没心思去管,只要晚欲雪不死,他合该受着。
要知道三百年后,灵山这片仙域可是被他第一个毁灭掉的。
上一世的云葵根本不屑来杂役峰,这里人多嘴杂,只要她一靠近,这帮嘴碎的家伙指定把话题对准在她身上。
而这帮家伙多数都是维护步微月的,步微月人美心善,善解人意,是灵山当之无愧的大师姐,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白月光,还经常照顾这些杂役弟子,久而久之,他们都会帮着步微月对付云葵。
云葵听得心烦,索性就不来了。
但今日,云葵来这里是要找水瑶。
在她外出的这几日,水瑶行踪不定,不好好留在玉衡宗,总爱来这凑热闹,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原因。
云葵踏入斑痕陈旧的木门,还没靠近屋子就闻到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
苦得人四肢百骸都拧作了一团,随后听见了晚欲雪渐起渐落的咳嗽声。
虚掩的窗扉后,水瑶将冒着热气的药汁推到他面前,道:“该吃药了。”
少年依旧穿着白衣,只是那白衣是薄纱材质,在这严寒的冬季,这种材质的衣服根本不御寒。
氤氲的雾气遮盖他的眼睛,云葵看不清晚欲雪的神情,只听见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端起药喝了下去。
云葵就站在院中,微微侧看着屋内欢笑盈盈的二人。
不对,欢笑的只有水瑶,晚欲雪这人无喜无悲,根本不会给人露出任何神态,他对待任何事物,就跟他身上的雪白衣服一样,淡然无声。
屋内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云葵的到来,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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