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倒地不起,看着少年温和的眼神,无端的生出几分胆颤,没由来的察觉出了其中的杀意。
不过一个少年罢了。
她梗起脖子,还想胡言乱语些什么。
可仰望着那张如雪般不染纤尘的面容,栽赃嫁祸的话好好像难以出口。
硬着头皮道:“好啊,果然是个骚蹄子?这是哪里找到的野男人?还未出阁就和别人勾搭在一起,果真好教养。”
阿绾泫然欲泣,往日遇到的都如秦婶子一般的良善之辈,第一次遇到胡搅蛮缠之人,有种无可奈何之感。
口中一遍遍的重复,“我没有!”
“这是我的远房表哥,前日才来寻我的!”
院落中的桃花早已开败,几片伸展开的纤长桃叶随着细风摇曳,一如阿绾因羞愤而不停抖动的身子。
门口看热闹的村民纷纷附和道:“你也不看看你家的陈麻子,长得什么样子?”
“人家阿绾就算是眼瞎了也不看上他!”
况且这少年的气度一看就不是那私相授受的模样。
阿绾的亲娘也是气质如兰,有这般亲戚不足为怪。
陈母对上了沈宴那双幽暗诡谲的长眸,温热的阳光晒在身上,都觉寒气入骨。
双唇磕磕颤颤,脚下发麻,识趣地向外走去。
脚步凌乱又惶恐。
“这位大娘,怎的这么轻松就走了?”
少年语气轻柔,似是低声喃喃,说不出的好听。
陈母回过头有些奇怪,就看着少年行云流水一般拿起一个花盆朝着自己掷来,眼尾低垂,温文尔雅。
“您儿子就是被我用这花盆砸的,然后丢到臭水沟中的,还请您管教好自家的孩子。”
“保不准下次还有命回来。”
嘴角噙着笑意,似乎是对她尊敬至极,少年的姿态风雅挑不出半分毛病。
可额头汩汩向外冒着血,陈母痛的呲牙咧嘴,神志不清的朝着门外走去。
后背早已经冷汗涔涔,脊背发抖。
怪物,真是个怪物!
见众人四散开来,沈宴走到阿绾的面前,扯扯她的衣角,撒着娇似的道:“饿了……”
上扬的眼尾,宛若狡狐。
阿绾吸了吸鼻涕,轻声道;“是我太没用了……”
若是强硬些,也不会受这些屈辱。
“有我。”
轻飘飘的两个字从菱口中吐出,却叫人无比地信服。
阿绾起身准备往厨房去煮些吃食,受了伤的手藏在袖口中,被汗水浸的生疼,面上带着笑。
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