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乍一听像是在哭泣,仔细分辨的确像极了人给冻得受不了出的低声饮泣,叶榕侧耳又听了半天,才大概定位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新生长出来的药草苗。
沿着田梗走了过去,因为拉近距离,更多声音传入了叶榕耳中:
先是一丛宁神花,唧唧喳喳得像是一群正在觅食的鸟雀,它们用的方言太过古怪,叶榕听了半天也只能大概分辨出是在抱怨太挤,地下太冷,根系舒展不开。
接着是地根草,本来根系达的它们却在抱怨土质不够疏松,根系生长的实在不太给力。
剩下几丛药草也东挑理西寻衅的,反正不是阳光不舒服,就是土质不行,酸了、涩了、苦了、麻了,明明是一种药草,抱怨倒有七八种。
唯独一丛铁心兰倒是草如其名,乍一看只是静静生长没有分毫抱怨,但当叶榕蹲下时才觉自己刚才的只是错觉——因为挡了它们的阳光,挨了结结实实一顿怒骂,尤其是手指碰触到叶子时,更是被抱怨指头太粗、太热,一点都没少女的手指温柔。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榕看向灵田中原本生长的那些药草,它们大多安安静静,偶尔碰到时也只是提出些基本要求,每次释放小雨术时,还会摇晃枝叶传达出模糊的感激之情。
而这群一夜之间就能钻出土层,进度条涨得飞快,一看就是初级灵草或者只是凡间草药的玩意,怎么话这么多?
心里暗骂一声贱人就是矫情,叶榕也没搭腔,继续寻找那饮泣声来源,终于找到一株被众多灵草围绕在其中,头顶???名字的小苗。
轻轻碰触那有些枯黄的叶子,叶榕瞬间明白了它的哭声来源:被周边那群地根草围起来欺负:根系刚刚开始舒展,就被从周边困了个结实,想要向下延展又能力不够,憋了一夜眼看着都快干死了,好不容易见着种田的叶榕,当真是悲从心来,哭得停都停不住。
当即便释放出翻地术,把这株可怜小苗从地中挤出来,半点根系都没伤着,又在不远处寻了个安静地方,叶榕把它重新种下。
耐心用翻地术帮着梳理好有些枯萎的根须,最后补上一小雨术,那哭声才算停歇,代之为淡淡的欣喜情绪。
看这小苗着实可怜,刚被拿在手里时都没骂人,只是哭個不停,叶榕也是心生恻隐,想着田边风大,去一旁寻了两块土砖简单帮它搭了个挡风墙。
再次收获了一波感谢的叶榕,走上前开始完成今日的日常功课。
这次他不但刻意放慢了手决度,以加深感悟,同时也在暗自观察新种出来的草药,与田中原本的灵草区别。
很快他便现,原身种的那些药草大多神智懵懂,无论怎么尝试也只会出简单情绪讯号,不像隔壁的宁神花。
明明只是略微高级一些,有安神作用,将将能够上灵草边的高级草药,却在小雨术的灵雨浇灌下,七嘴八舌得嫌弃这个少了一滴那个多了一片。
眨个眼的功夫,它们自己内部就吵了起来,甚至还有的故意开始从旁抽出大片叶子,准备挡住旁边那株草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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