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粗鲁,几个动作间我的发髻散乱。
反观李月娘,她换上了我新做的蜀锦衣裙,带着我刚打的东珠头面,衬得人比花娇,一派春风得意。
“方才叫你一声姐姐,你若是乖乖应了多好,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婉君,你替我享了这么多年福,萧夫人的位置也该还给我了。”
萧炎一见皇帝便老泪纵横地跪下:“陛下,恕臣来迟了。”
君臣叙旧一番后,皇帝的脸色有些尴尬。
我这几年行事有多妥帖仁孝是众人皆知的,早被奉为妇德典范。
帝后二人光是匾额就赐了我三块。
可如今萧炎刚一回京就带了个外室打我的脸,还说我是害得他兵败失忆的幕后真凶。
“陛下,这毒妇巧言令色,又最会装菩萨心肠。
您万万不能被她蒙蔽!”
萧炎匍匐在地。
“当初我身边的副将林忠钦正是苏婉君所举荐,事发之后林忠钦便消失无踪,臣敢肯定,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且臣记得,苏婉君精通匈奴语。”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她院中搜查一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苏婉君真是包藏祸心之人,留在我大燕恐是个祸害!”
皇帝终于被萧炎说动,大手一挥派了一路人马去往萧家。
见状,萧炎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和李月娘暗中相视而笑。
他们二人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免让我心里敲起警钟,难道这二人在我房中放了什么东西。
若是皇帝派去的人真找着什么私通外敌的证据,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不多时,率队的吴公公领着几名侍卫进殿。
“陛下,这些是奴才等在萧将军府搜到的,您请过目。”
李月娘眸中含泪:“苏婉君,竟然真的是你!
你明明是大燕子民,为何要帮着匈奴谋害大燕功臣!”
“萧郎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至今仍时常觉得头痛欲裂,竟是被你这个结发妻子所害,你良心何安?”
萧炎对皇帝躬身道:“好在陛下英明,发现了苏婉君的真面目。
陛下您快处置了这毒妇!”
皇帝看着呈上的证物,面色铁青。
我正要下跪解释,却听吴公公说道:“启禀陛下,这些东西是在萧家养子萧怀安的房中搜出。”
李月娘率先崩溃:“什么?不可能!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怎么会是怀安呢?”
萧炎也不可置信道:“是啊吴总管,怀安才十一岁,他如何能里通外国,其中定有误会。”
我佯装伤心至极:“萧将军此言差矣。
怎地我这个发妻被查出是奸细,你就巴不得陛下将我立刻处置?你素未谋面的养子被怀疑是奸细,你反倒护起来了?”
“莫说十一岁,前朝有个细作九岁就被送到大燕探听消息。
陛下,不如将萧怀安传上来审问。”
早在搜出信件时,吴公公就已把萧家六个养子带到了殿外候着。
皇帝点头后,不多时,萧怀安就被领了进来。
看着和萧炎如出一辙的面容,皇帝和周围的宫人不免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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