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林氏留在落霞居照看着晏杪,一边给她喂药一边擦着眼泪。
看岁安病成这般,她的心一阵阵的痛,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晏杪喝了大夫开的退热药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她睡得安稳许多,她知道,真正疼爱她的阿爹阿娘就在她的身边,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过了半个时辰,陈中流就被副将陆云生从被窝中拖了出来,几乎是一路被扛着到了国公府。
“我说你这个云生,老夫都一把骨头了,你能不能悠着点!”
陈中流被陆云生和另一个将领架着进到落霞居,一进里屋,林氏就上前搀着他,“陈叔,您一定要帮岁安的腿治好。”
看到林氏,陈中流立即正色:“夫人放心,待我先看看小囡囡的伤势。”
伤患还在床上躺着等他救治,他也来不及和许久未见的将军夫人叙旧,上前去查看晏杪的伤势。
陈中流仔细检查了晏杪的腿伤后,才和林氏细细说了一遍晏杪的伤势。
“夫人莫要担心,好在没有碎骨不算太严重,老夫这就去给小囡囡配药,准备固定骨头的夹板,囡囡年纪小,小半年就能活蹦乱跳了。”
听他这么说,林氏和芒种她们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陈中流说严重,他是军医,见惯了战场的各种伤患,他若是说严重,那就是比一般伤势要重的多。
他说不重,那就是有把握治愈。
林氏让年纪最小的谷雨和芒种跟着陈中流去配药,留下了霜降和冬至说话。
晏允在一旁拧着凉帕子,默默的照顾着姐姐。
落霞居院里院外都有兵将把守,围得水泄不通,期间有丫鬟过来想要传话,把林氏叫走,都被这些一身杀伐之气的高大兵将给吓了回去。
林氏坐在晏杪床边,摸了摸她已经退了些热的面庞,转头去看冬至和霜降,“我且问你们,你们跟着岁安回到国公府这五年,她过得如何?你们都一五一十,事无巨细道来。”
林氏专门留了霜降和冬至,是知道晏杪身边这几个丫头的性子。
这四个丫头从小陪在晏杪身边,晏杪回了国公府林氏便也让她们跟着照顾。
谷雨胆小谨慎,芒种性子直率活泼,霜降是她们中唯一会武艺的,平时话少性子淡漠,冬至是年龄最大的一个,最是沉稳细心。
问她们二人是最中正的。
听到林氏问话,霜降十分简洁的说了一句,“姑娘过得不好,有爹娘和没爹娘一样。”
一句话,就表明了晏杪在国公府的处境。
冬至擦了擦泪,跪在林氏跟前,将晏杪这几年在国公府的日子都细细说给林氏听,霜降偶尔会补充一句。
“夫人,姑娘可怜,自打回了国公府,国公夫人对姑娘就管教严厉,轻则呵斥,重则体罚。
您知道的,姑娘在您和大将军身边时,性子活泼跳脱,方回到国公府时,姑娘大声说话被呵斥,走路走快了也要被一顿训骂,更不许姑娘出府玩。”
“回国公府的第一年除夕,姑娘因为收到的压岁钱比三小姐少了,且生辰也未给姑娘置办,姑娘心中委屈,顶了大夫人几句话,就被罚跪了一夜祠堂。”
“那时姑娘才八岁,寒冬腊月的在祠堂跪了一晚,第二日就生了一场大病,大半个月才好转,姑娘未足月就出世,幸得夫人和将军悉心照料才养的康健,但就是这一场大病,让姑娘此后身体都弱了许多,天一寒就止不住的咳。”
林氏神色沉沉的听着二人一点点道来,心中有许多不解,也不曾打断她们,直到听见冬至说到岁安跪祠堂,实在没忍住气的在手边小几上重重一拍!
拍完后她又想到晏杪还睡着的,慌忙的轻轻拍打她的侧肩,如同幼时哄她如睡那般,看她睡的沉,这才长吁一口气。
一旁默默听着的晏允,已经气得将手中帕子狠狠摔在水盆中,“太可恶了!
竟然这般对阿姐!”
林氏将他搂过来,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小声些,你阿姐不好容易睡着,莫把她吵醒。”
说罢,她便想要换个地方说话,刚起身,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我来看看姐姐,你们拦住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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