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裙子湿了,别回头又病倒了,惹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
李延意低着头,拼命的忍下了心头的委屈,她也不知她在委屈什么。
李泱自然觉察到了她与往日不同的情绪,闻言,提了提自己的裙角,却见李延意的裙角亦有雨渍。
一时之间纵是她也有了些伤怀,望着红了眼的小娘子,李泱轻声说:“无妨,换了就是,你也换一身。”
李延意先是不解,而后看到自己的裙角,被她看透的关切让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了点头,自己嘟囔了一句“又冷不死”
却还是回她道:“我知晓了。”
三人走在前头,李泱却也没有忘记一直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李深,想了想她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间还有几分外露的疏离。
李泱叫了一声:“兄长”
,他缓缓抬头看向她,她嘴边依旧带着和方才别无二致的笑,只是那双琉璃似的眼眸之中却笑意浅浅,李深耳尖的些许热意,不需要雨打,便猝然褪去。
他也露出了个浅淡的笑容,应了她一声。
李泱看得清楚,他的眼里连半丝笑意都没有。
心下暗暗思忖,若是杀不了他,便只能最大限度的缓和与他的关系,或者有一个让他绝不会动江夏侯府的理由!
这辈子她手里可不会再有虎符。
心下一边思忖,嘴上却是关心道:“你也记得换身衣服。”
李泱亦看到了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袍,以及还在雨中的他。
李怀安和李延意这才注意到李深也同样湿了衣服,忙又是一阵关切,倒让李深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同他们这样亲近了。
李泱弯起来唇角,对,就是这样,她要李深和他们亲近起来。
京城很大,但消息却是不消片刻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因着李泱的请嫁,皇帝不仅将李泱晋封为阳城公主,更将早该袭爵的侯爷之爵封给了李怀安,就连李延意也摇身一变承了晋阳县主。
秋雨并未打散这一则消息在京中的掀起的浪潮。
街头巷尾以至于宫闱府宅都纷纷热议李泱和亲一事。
“可惜了咱们这位郡主,如花一样的年纪竟然要远去凉氏侍奉一个年逾六十的蛮夷。”
飘摇在雨中的茶楼之中依旧热闹非凡,听曲的座中忽然有人开了话头。
一语激起万层波。
“那位已经是公主了,兄台这消息不灵通啊!
若非因其父之过,恐怕也早订了亲,只可惜啊。”
有人惋惜。
“笑我堂堂大兴竟要一个女子去靖边安邦,简直可笑!”
有人忿忿。
“她也算个聪明的,她嫁谁不是嫁,况乎江夏侯府本就承先皇仁慈而留了下来,总算留她是有用的。”
有人不以为然。
各式各样的声音在雨中的楼阁之中模糊又扭曲,伴随着悠扬玩转的琴声,多少有些讥讽。
各等言语纷纷涌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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