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河里,冷水冻的我提前动,在被救上来时,冬冬头都出来了一半。
就这样,你们还用他来拿捏我,让我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否则就不给冬冬请大夫!”
“为了相公,为了冬冬,我忍了,可是后来呢?
每每吹冷风,冬冬总要咳到嗓子出血,大勇哥为了给孩子赚医药费,上山去打猎拼命,多日不敢回。
直到猎到好物才敢回,卖了二两银子的猎物,想要您五十文钱去给冬冬抓药。
您当时怎么说的?你说病秧子一个他也配!
最后那二两银子,你给了大哥家的谭木,为他买了笔墨,想送他去学堂。
这些年我一直想问,谭木莫非是大勇哥的种?为什么一直是他用银钱供着,他爹死了吗?还是说,他就是大勇的种?该叫我娘?”
这话属实难听,林氏第一个疯了,扑过来想打她,“白氏我撕烂你的嘴!”
“我让你胡说,就你这北方来的逃荒女,也配当我家木儿的娘,我呸!”
终于有人动手了,忍耐许久的白紫苏直接将她按下,用力扇了几巴掌。
舒坦!
!
“呵,谭木住的屋子是大勇赚来的,棉布长袍也是他赚来的,还有那一小箱子的书,笔墨纸砚,每年的束修,哪样不是他卖命得来的!”
白紫苏冷讽道:“他那么能挣钱,尚且不能从他娘手里要来五十文钱给儿子看病。
娘你说我换来六两银子,就给我冬冬治病,实在是难以信服。
横竖冬冬也不怕死,比起你们,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这个当娘的,我能挣钱就给他治,不能就是他的命。
娘若是心疼孙子,倒是可以把大勇这些年给家里的银钱,挪出来个几两给我用。”
外面听到的人,此刻已经不是看戏了,而是谴责了。
村里人大多数都沾亲带故,也见过磋磨儿媳的,但是像老胡氏这种不顾儿子孙子死活的,还是少见。
毕竟百姓大多爱长子幺儿,又喜欢男丁,他们可以不在意女娃生死,但是很在意男娃的生死。
生的男孩少的,羡慕多的。
老胡氏就是以前被羡慕的那种小媳妇,进门连生三胎儿子,直接在婆家站稳。
万万没想到,竟偏心成这样。
人家冬冬也没啥大毛病,也就是体弱些,容易着凉生病,只要不冷着,平时也没啥。
还是大勇唯一的儿子,作为亲娘,她竟然真的能狠心到连五十文都不肯掏。
胡屠户的娘有些不耐烦了,“总之这聘礼,我们家是给了,要么你们就退七两银子,要么就给我们家一个儿媳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日,若是三日你们不还钱,也不把媳妇嫁进来,我们就告官!”
“给的是六两,凭啥退七两啊?”
老胡氏不满地瞪大眼吼道。
“呵,你当老娘那么闲,来你们这破院子坐一天呢?敢耍我,不用赔银子吗?”
说完胡屠户的娘直接打开了院门离开了。
这下门外围观的村民们,干脆光明正大地现在院门外看热闹。
谭立元沉着脸走进来,“三婶,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分家了,户籍都分开了,你不能再插手人家的事。
要是分家都像你这样的,后悔了又来家里做主,那分家还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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