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从意那会儿也才刚刚及笄的岁数,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独唐子恒一人能与她说上两句话。
莫名多个跟屁虫出来,她自然不高兴。
不过阿离实在太乖。
小小的人儿,头一天跟在她屁股后头满世界打转,就摸清她的日常习惯。
等第二天第三天时,便着手替喻从意安排起起居,做完又安安静静闪到一旁,不碍她的眼。
加之唐子恒说得实在可怜,又是幼年失怙失恃,又是在关中做帮工时因岁数小被责骂殴打还拖欠工银,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还穿件单薄的破旧马褂。
而当时阿离就静静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等待自己的最终判决。
“你现在后悔吗?”
喻从意忍不住问,“以你的能力,并非一定要留在济生门。”
“从未。”
阿离答得果断,“我只有庆幸。”
虽然对方眼下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说话时也要微仰起头才能看他,但喻从意还是抬手顺着人的后轻抚两下:“那就好。”
“若你以后有了心仪的女子……男子也可,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此话当真?”
“自然。”
话音刚落,一道大力朝喻从意脖颈袭去,她一时不备,生生挨这一下。
失去意识前,她跌到谁的怀里。
“你大概帮不了我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眼前一片黑暗,只从破旧的草帘与门缝透出光亮。
脖颈的疼痛传来,浑噩的脑子反应半晌,才将记忆拼凑。
……哈?
她被阿离绑了?
真的吗?
喻从意仰躺在床上,不知该不该说他还有良心,身下甚至铺了软垫,除了脖子倒也没有哪里不适。
稍动了一下,喻从意支着上本身坐起,就意识到不对。
撇开左手手腕和右脚脚踝带动的一串叮铃哐当的声响不谈。
她好像被封脉了。
四肢虚浮无力,连五感都在黑暗中变得不够灵敏。
这个认知气得喻从意有些想笑。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封她脉有什么用?
屋内动静算不得大,但还是吸引了屋外的注意。
门被打开一道缝隙,身影逆着光走进屋内,手里还拿着托盘,香气随着他的进入溢满整个屋室。
往常喻从意是最馋阿离手艺的。
或是讨好,或是安抚,或也没有别的更多心思,只是怕她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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