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苏水湄声音过大,胡离干咳一声,左右四顾,朝她摆手,那张原本风流俊逸的面容上平添几许羞赧,“是我是我,喏,拿着吧。”
苏水湄倒退数步,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放心,没用过。”
“没用过那你是怎么”
胡离脸上又显尴尬神色,他搓了搓下颚,“那什么,我穿的是长裤,撕了两条裤脚”
苏水湄
“喏,还你。”
“不用了,您扔了吧。”
虽没用过,但苏水湄还是不想要了。
“行吧。”
胡离也不强求,收好帕子,转身就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水湄在原处站了一会儿,咬唇,循着方才的路线,重新往陆不言的屋子去。
她要留下来。
房廊被落雨湿了一半,苏水湄沿着干净的那边走,脚底却还是落下了不少泥脚印。
走到一半,她突然顿住步子,举起了自己的手。
纤细腕子上尚残留着被男人用蛮力抓过的痕迹,脖子和下颚处估计也是惨不忍睹。
着这些痕迹,苏水湄免不了想起陆不言那个魔鬼。
有些怕呢。
小娘子在原地踌躇半刻,终于是一鼓作气,走到了陆不言的屋子前,却在只堪堪到屋内一片男人的衣角时,下意识蹲下了身。
还是有些怕呢。
小娘子啃咬着指头蹲在窗下,听到屋内在说话。
“老大,上头怎么又往咱们锦衣卫塞了这么多酒囊饭袋进来,您也不去管管圣人。”
被圣人赐入锦衣卫来挂份闲差的都是些功勋后辈,皇族子弟,得罪不起。
最典型的就比如南镇抚司那位成日间赌博的宰相之子。
陆不言撩袍坐在郑敢心身边,随手将绣春刀置于桌面上,发出“啪”
的一声,然后冷声道“我管得着圣人”
郑敢心立刻便道“您可是圣人的奶哥哥,这长兄如父”
“闭嘴。”
陆不言横眼向郑敢心,眸色锋利如刃,刀子一般刮过去,“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割了你舌头。”
郑敢心立刻伸手捂嘴,然后嗡嗡道“对了,前日里圣人火急火燎的叫您过去干什么”
陆不言屈起双指,叩了叩桌面,眉头微蹙,面色冷凝,“有事。”
“什么事啊”
郑敢心睁着那双虎目凑过来。
陆不言嫌弃地瞥他一眼,“没你的事。”
“啧,老大,您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们举案齐眉这么多年”
“谁他妈跟你举案齐眉”
陆不言抄起手边的绣春刀,往郑敢心脑袋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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