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只是她并不是睡在客栈里,而是一处不知名的荒山。
她只以为是在做梦,待觉察到这根本不是梦时,才吓得半死,连忙往身上望去,还好衣衫整齐,不然的话她想都不敢想。
她有些慌乱的大叫:“师傅!
师父!”
可荒山寂寂,除了树叶婆娑,鸟儿鸣啾,便再无声息,更别说师父的回应了。
四周陌生得令人害怕,妙玉只觉得惊恐万状,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明明昨晚是睡在客栈的床上,本来起先辗转反侧,后来不知如何忽然感到非常疲累,然后便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醒来,便仿佛天地裂变,沧海桑田,师父居然也不见了,最见鬼的是自己又是如何从柔软的床上跑到这清冷山林里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妙玉起始很是惊慌失措,连忙起身四下寻望,这空山荒野还真有点吓人。
毕竟是在深山老林生活久了,妙玉很快就适应下来,她辨别了方向,正要往林外走去,忽然又想到那个几乎占据了她整个心思的包裹,朝着刚才睡着的地方看去,那包袱果然还在。
她不觉吁了口气,其他的丢了不要紧,如果包裹里的东西不见了可就不得了,那是她答应别人的承诺,可是不能丢了。
她将包裹提了起来,为了这个包裹,可谓让她是心力交瘁,就这么一刻,她还真想打开包裹里的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觉得如此憋屈。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未经别人允许,私自乱动别人的东西,这是不道德的,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为人一世,当信得真,用得力,谨守信行,才是根本。
出了山林,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阡陌交错,早晨的阳光毫无忌惮的洒落在田地间,微风中带着一股绿色的泥土气息,不远的田地里还可以看见有朴质的农民在耕田劳作。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如何来了这里?妙龄带着诸多疑问走了过去,准备问下离自己最近的田地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可费了好大劲儿,那妇女一口本地方言,妙玉听得不大明白,隐约知道离自己昨晚所在的城市差不多有些远了。
妙玉很是惊讶,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梦游来到了这里,虽然在众师姐妹中,也有人梦游过,但那最多是第二天醒来现睡在别人的床上,而现在自己这可是从城里“游到了”
城外呢!
妙玉越想又越惊慌,要是师父早上醒来,忽然现自己不见了会怎么办?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半夜故意逃跑了。
她不禁一阵恐慌,又想回去寻找师傅,可走了几步,她又忽然停了下来,暗暗地想:“跟着师傅下山时,我都着急不能前往西境鬼望谷完成诺言,如今一个人岂不正是个机会,哪怕日后见了师傅,师傅问起来,我如实说了就是,想来师傅也不会怪的。”
主意打定,妙玉心中又坦然不少,长吁一口气,便决定独自一人前去西境鬼望谷,完成对那无面人的诺言。
殊不知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山林里,两个无面人望着妙龄渐渐远去的背影,左边一个说:“如今地图也有了,她又独自一个人,想来她总算可以安心前往鬼望谷了吧?”
右边那个无面人说:“可是你能够放着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带着去鬼望谷?”
“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更好的方法?”
左边边那个无面人没有面目的脸朝着远去的妙玉,语气显得很无奈。
在他脑袋左边空中悬浮着一只拇指大的蚊子,同样用一双丑陋恐怖的眼睛望着远方。
“的确是的,这些天如果不是我们东躲西藏,说不定早已遭了毒手。
东西放在她身上,反而比在我们身上安全多了。”
右边那无面人身边空中同样也飞翔着一只大蚊子,蚊子拍着翅膀,还出嗡嗡声。
“是啊!
想得到这东西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次我们出来这么多人,恐怕只剩下我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