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经的秦含珠看不过去弟弟那般用功辛苦,想方设法阻止他练武学习无果,大气之下指着他的鼻子气道。
“你可真是一块臭石头,从娘胎里生下来就这样,磨都磨不平。”
似曾相识的话语,时隔多年说的人变了,听的人的心情也大不如昔。
隔了会儿,还是李羡笑着开了口,他从古琴后面站起来,朝秦骃招招手。
“来,好不容易来一趟,陪我吃顿饭。”
秦骃本想开口说自己已经吃过晚膳了,可见李羡已经走到桌边坐下,只好抬脚走了过去。
对于秦骃的到来,李羡应该是早有预料,满满一桌都是好菜,又端起旁边酒盏开始倒酒。
自小以来,李羡对于秦骃姊弟来说,就是兄长一般的存在,如今望着对面满脸笑容的李羡,想起一会儿要说的话,秦骃心底却是有了些踌躇。
“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事要求三哥。”
目光看着李羡将一杯泛着涟漪的酒杯递到自己面前,秦骃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是为纪崇山将军的长女吧。”
有青叶这个耳报神在,李羡会知道纪姝颜的事,并不奇怪。
“说说,你想怎么做?”
来此就是为了这事的,秦骃沉默了片刻,还是张嘴道。
“我想将柱国公的爵位让给朱氏。”
这下李羡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青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等等,难道之前二郎说出门有事,就是去做这事了?
李羡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望着秦骃的眼神却是变了,他盯着秦骃细细看了片刻,才终于开了口。
“二郎,你知道你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秦骃当然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大宣的父爵都是子承,虽然讲究嫡庶,但更讲究真实才华,若一个王侯子爵有几个子女,往往是挑最出挑的那个儿子继承爵位,其次才是嫡庶长幼。
朱氏只看到了柱国公这个爵位之后带来的荣华富贵,财权名声,但对于秦骃这样的人来说,身外之物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份继承背后的认可,认可他是秦无崖最出色的儿子。
他自小勤奋刻苦,愤努力,不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让人称赞一句“虎父无犬子”
吗?如果这时候将爵位拱手想让,那他之前那么拼命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三哥,其实我之前一直很想证明我自己,想上沙场,想立战功,想成为一个像我阿耶那样的神武将军,可以保家卫国守护一方百姓,可以保护我的阿姊让她不必为我操心,可以让我的阿娘以我为傲,也可以让我的阿耶称赞一句‘孺子可教’。”
“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秦骃垂着头,苦笑一声,“突然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没了阿耶阿娘阿姊,那么再去做那么多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三哥,”
一直垂着脑袋的秦骃抬头看他,以往清澈平静的眼睛中多了几分沧桑与落寞,“我在雁阁上待了四年多,若不生意外,我的下半生都可能在那里度过,于我而言,柱国公的爵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名,没有什么作用。”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这个去换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呢?”
秦骃不知晓这份爵位背后的重量嘛?
不,他知晓的,只是他之前为此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亲人,如今亲人不在了,那么这份曾经于他而言犹如珍宝的东西自然也就毫无价值了。
“怎么可能是虚名没有作用?”
一旁的青叶完全不能理解秦骃的话,“这可是将军辛苦一生挣下来的爵位,自然该由将军最出色的的儿子继承,郎君,这个爵位本来就该是你的,从郎君一出生开始就该是郎君的,如今怎么能随随便便因为一件小事,就将爵位拱手相让呢?”
“就算,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