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点了点头,道:“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了药堂,顺手拿了点哑药涂在尾羽上了,他叫不出来。”
周怀溪低头看了看那根尾羽,不动声色地收进袖子里,佩服道:“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云祈冷哼一声:“没办法,我怕他喊人。”
周怀溪悠悠道:“叫喊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毫无用处,我两年前就是风满楼第一剑修了。”
过两日就到元日,恰逢掌门闭关,长老们又都外出赴宴。
宗门内弟子该下山游历的游历,该回家探亲的探亲,本就所剩不多。
此处为梁若景平日的习武练功之地,更是无人来访。
栽赃之物既备好。
下一步,就是杀人。
周怀溪抬手遮住凛冬难得一见的日光,眯了眯眼,漫不经心道:“大师兄,你的死期到了。”
半柱香后,她们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梁若景身量极高,挺拔如松,乌高束。
他眼神不善地朝着这边走过来时,枯叶被踩碎了遍地,于是不耐烦地踹了旁边的竹子一脚。
眼见周怀溪正低眉顺目地清扫着地面,他神色才放缓了些。
然而下一刻,梁若景坐到了石凳上,双腿岔开占据了很大的地方,怒目横眉道:“你怎么这么慢,照你这度他妈的什么时候能扫完?”
此人脾气十分暴躁,是周怀溪见过的人里最暴躁的一个,整日里咋咋唬唬。
周怀溪无所谓道:“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扫。”
“要不是沈老八探亲去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扫,度跟乌龟爬似的。”
说完,梁若景抖了抖腿,见着美人师妹今日过分安静,忍不住开口调戏两句:“等会儿你把师兄我这几天换下来的衣裳,还有底裤也给洗了。”
“……”
听到最后一句,周怀溪抬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梁若景“哼”
了一声,重复:“我说你等下去洗底裤,装什么耳聋。
女人生来不就是应该给男人洗衣服的,以为练几招剑就厉害起来啦?让你洗我的贴身衣物是你的荣幸。”
周怀溪微微一笑,没应声。
心里暗道,若今日换成是其他小娘子,会不会梁若景能更加过分?
毕竟他有过逼良为娼的案底。
想到这个,她心下更沉,暗暗盘算着等下让他怎么死。
沉默须臾,周怀溪就当自己是在跟个死人说话,面无表情道:“我要继续扫地了,你如果没什么事情就赶紧走。”
梁若景很满意她今天的表现,多看了她两眼,又忽然想到自己的剑莫名其妙丢失了一把,那把剑灵气不足但上面的宝石极为奢靡,他纵有家财万贯也心有不舍。
于是想折身回去找剑。
他转过去的那一瞬间,周怀溪立刻收起了笑容。
她刚把手伸到袖子里抓住了那根尾羽,谁知,还没等她上前一步,梁若景又忽然刹住脚步。
上下打量了周怀溪半晌,见她并无动作,又瞥了两眼道:“不对。”
周怀溪:“……?”
梁若景面露怀疑,舌尖抵着下颚,吊儿郎当道:“平日里叫你做点事情你都推三阻四的,今天你怎么这么乖。”
帮他扫地,当然是为了能在他的地盘上杀了他。
周怀溪实在恶心那个“乖”
字出现在自己身上,直接把扫帚丢下,索性不装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