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了,我不介意拉个添堵的当垫背。”
吴茉儿目露凶光,厌恶地瞥向老妇,吓得她噤若寒蝉,悻悻坐回原位。
伍玄庭实在困惑女儿性情的转变。
他将此归结为丧偶之殇,心疼之余,怕引事端,再度出言制止,“休得无礼!”
“我是否无礼,取决于对谁。
神佛一样的,自然恭恭敬敬;若恶鬼,诛之而后快。”
面对伍玄庭,吴茉儿有些情绪复杂。
她看得出伍玄庭爱女儿,但三番两次挨打,实在耿耿于怀,不太想给他留面子。
伍玄庭也明白女儿对他有怨气,但有口难言,踟躇后还是退了一步,“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
身为父亲,他明白这世道只有清白堂正才算真正的活,女子唯有清清白白才能有一处容身之地。
但这些想法只能藏于心间,韬光晦迹。
口有些渴,肚子有些饿,又讲了一堆的话,头有些晕,加上身体疼痛,吴茉儿忍得颇为烦躁。
她向伍平要来椅子,又讨了些水。
喝完水,吴茉儿坐下来跷起二郎腿,揉着伤处,道:“偷情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寡妇而已,谁也没碍着,就算真偷,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度量大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过去了。
如此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她话锋一转,扫视着江家人众,一面察言观色,厉声道:“若真为亡夫着想,又怎会大张旗鼓,闹得尽人皆知?不过是有人想借着由头谋好处。
至于谁最有好处,我不说,你们也知道。”
吴茉儿早就现,所有人都在为江子珩说话,但无一人是至亲。
她脑子里冒出个阴暗的想法——吃绝户。
只有江伍氏死了,江家的财产才能光明正大地落到别人手里。
有人惭愧低头,有人瞥向江族长,亦有人看向江元成。
吴茉儿的目光跟随着落在江元成身上,她仔细打量着他,盘算其是否有动机。
参照江元成的话,江伍氏是他侄媳——嫡长房后继无人,家产大概率由旁系继承,江元成极可能是最大受益人。
不过,江族长并非长子,族长之职应是兄终弟及,江氏版的金匮之盟。
偌大家产沾手而过,是禅让还是世袭可就不好说了。
纵然本人品行端正,但身边人呢?
吴茉儿谁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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