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睁得滚圆,嘴唇一开一合,最终却只化为一声凄厉的嘶鸣。
谢玄稷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那张已然毫无生气却面目狰狞的脸,心下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吊诡感。
他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冲着掌柜摇了摇头,“人已经不在了。”
在自己的地界出了这样的事情,掌柜也是一脸惶恐,还是经人提醒,才赶紧让伙计将大门关上,将涉事的人围在此处,又好言安抚店里的客人,请他们不要走动,等待官府的人前来调查。
在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打人的士子身上时,孟琬还存着一丝侥幸,绕到了被打得没有生气的青年人身侧,见他胸口仍起伏着,应该是还有呼吸,忙同掌柜说道:“这人还没有死,快去叫大夫!”
掌柜现在也是六神无主了,又抬眼看了看几个参与斗殴的举子,迟迟不肯动。
有几个伙计要去开门,反倒被他拦住。
“这是何意?”
孟琬问。
掌柜不安道:“若是现在开门,有人跑出去了怎么办?”
“救人要紧,”
孟琬眉头紧锁,“人跑了还能捉回来,要这人再出什么事,你怕是也难逃干系。”
她说罢又将目光投向那几个打人的举子,神色严肃道:“若你们好生在这等着官府的人过来,虽说先前也动手打了人,但总归不是什么重罪。
但你们若是想耍什么小聪明趁机逃跑,我就不敢保证你们会不会背上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了。”
眼看真闹出了人命,刚刚还是盛气凌人的几个举子此刻已是面容青紫,抖如筛糠。
孟琬回头给掌柜递了一个眼神,掌柜会意,立刻叫上几个伙计出门去寻大夫。
等那几个闹事的举子回过味来,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他们再也无路可逃。
谢玄稷扫视着店内混乱的情形,朝掌柜走近了一步,问道:“掌柜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摇了摇头,“我也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的。
等我到这的时候,就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
周遭围观之人虽不知谢玄稷的身份,但看他的衣着气度,也知道他不是寻常百姓。
即便不是当官的,也是权贵人家的子弟。
见他如此关心此事,很快便有好事之人上前和他解释起了适才举子打人之事的前因后果。
那人道:“郎君,这打人的书生叫张先,是个落第的举子。
他在州学时,仗着颇有名望为人十分狂傲,老早就放出了话去,说是今岁定能蟾宫折桂,做状元郎,娶世家女。
可结果杏榜一出,他连会试都未能通过,便四处造谣朝廷待他不公。
这不,临到要离京了就在这里喝酒闹事。”
谢玄稷问:“他与这被打的男子此前可曾相识?缘何如此笃定是他贿赂考官调换了自己的试卷?”
“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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