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件艾绿色短上襦,衣袖用黄色绣线绣着缠枝莲,浅浅的,隐约能看个出大概轮廓。
裙子系在腋下,胸前垂着一条鎏金连枝荷花,左右两条带子上坠着薄纱堆成的小花,两个一组,用珍珠间隔开来。
绯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白皙干净,明眸善睐。
李欣悦作为场中主角之一,自然吸引到不少人眼光。
大多看她是新科状元的亲妹妹,想借婚事来攀关系的。
任铭浩见到她时,被惊艳得楞在原地。
回神后,他敏锐嗅到那群人想打李欣悦主意的气味,清晰透亮的眸子缓缓扫视全场,把人都暗暗记在脑子里。
少年将眼底的狠戾藏得很深,面上喜怒不形于色,刻意站在能挡住她身形的位置上,“晚辈父母听闻李大公子独占鳌头,特意派晚辈前来祝贺。
贺礼单子在此。”
李同庚从管家手里接过,粗粗一眼,大多是文人用品,少部分是簪子饰一类,估计是任铭浩偷偷放进去的。
老父亲望着多日扎在军营的少年,他很规矩,没有瞄过自家女儿一眼:“这里声音嘈杂,不便说话。”
又喊来李德晟,“带世子到内室去。”
李同庚默了默,似在叹气道:“把悦悦也带过去。”
二儿子在这里陪着,这些人顶多把注意打到李德晟身上。
若他身边只剩下李欣悦,恐怕要逼得他凭空给女儿捏造一门亲事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悦悦还是跟在任铭浩身边安全。
李德晟应声,带着两人去了后头。
宾客纷纷趁此窃窃私语,低头交流他们的猜测。
李德晟在前带路,任铭浩刻意放慢脚步,跟李欣悦肩并肩走着,压低声线道:“待会回去把这身衣服换掉。”
李欣悦歪着小脑袋,灵动的杏眸直直看他,带着些许的迷惑,“为什么呀?你不喜欢吗?我觉得很好看啊。”
戴嬷嬷她们也说好看呢!
很漂亮!
这句话任铭浩险些脱口而出,最后一瞬还是把它咽回肚子里。
他要真带这样的李欣悦去赌坊,用不了一天,上门的媒人多得能踩破门槛!
他恨不得把李欣悦藏起来,藏到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所以他是疯了还是傻了,才会觉得情敌越多越好?
少年双眸似乎披上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声音伴有几分低哑,扯出一个自己都不大信服的借口:“赌坊多得是人,不小心蹭坏了怎么办?”
李欣悦低头看身上的长裙,觉得他的话很在理:“确实,这条裙子还是很贵的。”
要不是想着今日的小计谋,她才舍不得拿出来穿呢。
万一生任铭浩说的事,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