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头去看,整个人就已被倏然勾连着卷起,被摔落在城主府内满地铺开的柔软红绸上。
缠在她小腿处的物什修长而柔软,似月色编织而成的剔透丝线,覆盖着的细小鳞片反射出轻盈的光泽,末端镶一枚银色的莲花饰物。
这似乎是蛇的尾巴?
离清缘抬眼,见一颗巨大的银色蛇头怼到自己眼前,刹然放大。
她愣了两三秒钟,就见对方整个蛇头挤过来,挨着她的面颊蹭了蹭,这样蹭完还不够,它甚至还伸出银线般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口水湿湿嗒嗒黏黏糊糊附在离清缘脸上,她有些不确定道:“小小乖?”
银蛇见她认出自己,更兴奋了,当即又要再贴上来蹭她的脸。
离清缘伸出手一挡,果断无情拒绝:“你是蛇,不是狗,别这么一副二哈样。”
银蛇从嗓子里挤出“嗷”
一声委屈的叫唤,离清缘站起身来扫视四周,拍了拍它的头作安抚状,而后问:“你主人呢?”
显而易见,这条银蛇的主人是檐如岁。
初见檐如岁,就是离清缘救了他的这条蛇。
那会小乖还没有现在这么巨大,还只是巴掌大一条小蛇,它生一身银白颜色,在水面扑腾时像跌落进去的月光,叫人根本现不了。
离清缘誓,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笨的蛇,连泳都不会游,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河里。
她蹲在九曲堤旁,双手往下一掬,本想得捧清水洗一把脸,却没想捞上来条半死不死的小蛇。
虽然南疆自古多虫蛇,但离清缘一向怕这种滑腻腻又阴森森的生物,一般遇见都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但那会她看着手心里头才跟她巴掌般大的银蛇,头一次没产生恶心的感觉。
这条蛇生得很漂亮。
宛若一整条流泻的银河。
而后出现的它的主人却比它更漂亮,才八九岁的檐如岁罩着黑色丝绒斗篷,掀开兜帽时露出一张精致秀美的小脸,粉雕玉又琢,真人娃娃似的模样。
“蛇。”
他冷淡吐出字句,“还我。”
同样也才八九岁的离清缘盯着檐如岁看了会,想起这好像是自家隔壁那个总被叫做怪胎的万人嫌小孩。
她今天才注意到,万人嫌竟然长这么好看?
离清缘眨一眨眼,说:“你跟我做朋友,我就还你。”
银蛇尾巴一卷,把离清缘勾到了它身上坐着。
离清缘这才从思绪里回笼,问:“你要带我去找檐如岁?”
银蛇用行动证实了离清缘的猜想。
它载着她往城主府深处游,一路穿行过曲桥花径,直到一处寒气森森的入口。
银蛇继续带她往里游,初入眼的就是一方白玉池中正盛放的大片银色莲花。
此处未燃灯,但那一池的银莲却正闪烁着莹莹幽光,渲染晕开出一片如梦似幻。
而白玉池的中央,银莲簇簇拥拥之间,正仰躺着一个人。
梨黄衣襟敞开,胸口如玉肌肤上一点红色朱砂,眼前人大半身子浸泡在寒凉池水中,棕褐长散开如流水般泻入,不是檐如岁还能是谁?
“小乖?”
檐如岁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一贯清亮的少年音色此刻显得有些低沉。
他面色苍白之中泛着诡异的薄红,此刻并未睁眼,只是虚弱道:“我不是叫你去落风村找阿缘么?怎么还在这?”
银蛇出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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